翌日,
當明媚的晨光透過厚厚的窗簾射進房間的時,床上的人嚶嚀一聲,不安的翻轉了一個身子後,繼而習慣性的轉醒。
溫暖坐起身子,伸手揉了揉惺忪的頭發,打量著熟悉的房間,才猛然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原來已經回到了別墅。
她記得昨晚……
听了安逸辰自言自語的那番話後,腦子里亂亂的,後來稀里糊涂的好像就睡著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頭痛的要命,鼻子好像也塞住了,難道感冒了?
她承認,自己身體的抵抗力是不怎麼樣,可現在是六月的天,怎麼會感冒?
溫暖如果知道,身體不舒服的原因,是昨晚和安逸辰一起在山頂的草地上吹了一夜的冷風,估計直接殺去公司找安逸辰興師問罪了。
試圖深呼吸幾口氣,卻發現鼻子完全塞住了,難受的要命,喉嚨也干啞的不舒服,看來她要去找張姨拿幾顆感冒藥了。
也不顧身上還穿著絲質的睡衣,打開門,直接就往樓下走,空蕩蕩的大廳,沒看見張姨,反倒看見了一個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女人——
這間別墅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淺褐色的卷發柔順地垂下,溫婉卻又不失優雅,溫暖知道,她就是安逸辰的新婚妻子,歐氏千金大小姐,歐念。
平時跟這些千金大小姐沒有什麼接觸,印象里,只知道這些豪門小姐都是難伺候的主,溫暖也明白,自己不能一票子打死一桿人,再說,算上這次,她和歐念也只見過兩次,甚至還談不上認識,她沒有立場去批判什麼,可潛意識里,因為安逸辰的關系,她排斥這個女人。
前妻和正妻同住一個屋檐下,這種關系,怎麼看怎麼別扭吧。
她都快要忘記這個人了,如果不是鼻塞感冒實在太難受了,溫暖斷然是不會下樓讓自己難堪的。
歐念身上有種很多嬌滴滴的大小姐沒有的大氣,再加上現在兩個人尷尬的身份,溫暖總感覺自己站在她面前會無所遁形。
溫暖恨不得這一刻自己成為隱形人,可很不幸的,她下樓拖鞋摩擦著木質地板的聲音,已經引起了歐念的注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先開口說話,溫暖尷尬的站在原地,也不好意思走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在歐念注視著自己的時間,也只能沖著她扯出一抹微笑。
「那個……張姨呢?」終是受不了這樣子詭異的氣氛,終是溫暖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歐念似乎詫異溫暖的出聲,似乎還沒從中反應回來,只是下意識地伸手指了指廚房。
溫暖禮貌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向廚房,忍不住嘀咕一聲,這個女人是啞巴嗎?難道不會直接開口告訴她嗎?拿手點什麼點?做作!!
(Ps︰溫小姐,你這是吃醋嗎?)
溫暖跟張姨拿了兩盒藥後,幾乎是逃離似得回到了樓上房間,這個別墅,還真是該死的令人窒息!!
倒了一杯溫開水,才發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類似的藥了,立馬拿出說明書開始仔細閱讀。
注意事項︰少數人服用後可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頭昏、眩暈、眼花、視力下降、視物模糊、乏力、思睡、倦怠、注意力分散和反應遲鈍等不良反應
「少數人?嗤笑一聲,把說明書扔在一旁,拿起旁邊的膠囊直接塞進嘴巴里。
溫暖趴在床上,回憶著安逸辰昨晚的話,原本就犯疼的頭此刻更加痛了,不是她不相信安逸辰,她只是不相信冷絕會騙她而已。
模了模身上的手機,這才想起,她似乎很久沒跟冷絕聯系了,嗯,打個電話給他吧,順便再假裝無心地問問當年的事情,打開手機,這才想起,手機從昨晚開始就已經沒電了。
在房間模索了半天,才找到充電器,彎下腰插好電源,重新站起身子,天旋地轉的,這才發現頭暈的厲害,難道感冒藥發揮作用了?
跌跌撞撞的倒在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鼻塞倒是緩解了一些,只是頭還痛的厲害,暈乎乎的,看著床頭櫃上的藥盒,還有剩下的半杯水,二話不說,再吃了幾顆藥。
拿起旁邊的手機,電已經充滿了,開機,甚至不用翻找聯系人,就熟練的按下一串數字……
「暖暖?」略顯詫異的聲音,帶著她所熟悉的語調。
溫暖挑眉,也不扭捏什麼,開門見山地問︰「冷絕,五年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騙了我?」
良久的沉默……
溫暖屏住呼吸,暗暗攥緊了拳頭,其實她自己也很糾結,既希望當年安逸辰沒有狠心的對她不聞不問,也不希望真的是冷絕欺騙她。
「暖暖,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依舊冰冷的聲音,那溫暖捉模不透話筒另一端他的思緒。
黯然地垂下眸子,冷絕說的對,其實早在昨晚,她心里其實就有了答案,不是嗎?
呵,以為就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至少還有人對自己是真心的,這才發現,原來都是男人可怕的佔有欲而已。
溫暖還在自嘲的時候,听筒另一邊又不輕不重地拋下一個重磅炸彈︰「暖暖,我現在已經到中國了!」
溫暖心一顫,被冷絕的話震得耳膜都開始嗡嗡作響,在無意瞥到浴室前站著的男人後,手機「砰」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溫暖聲音里有了絲連她自己都不易發覺的顫抖,看著一身白色浴袍、頭發還在往下滴著水邪魅的安逸辰,目光如炬。
「我昨晚的話,你都听到了?」不是反問句,而是完完全全的肯定句,安逸辰慵懶地拿掛在頸間的毛巾擦拭著頭發,帶著笑意走到溫暖的面前,大掌緊緊包裹住她的小手︰「我們靜下心談一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