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的頭發是濕的,晶瑩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言芷萱身上,麥色的皮膚閃爍著一層汗珠,在耀眼的燈光下散發著惑人的光澤。[
他們毫無隙縫的貼觸在一起,言芷萱漂亮的臉頰上泛著迷醉的紅暈,眼中有著驚慌和緊張,夏澤的的雙手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凌碎的發絲從額前斜落下來,遮掩著眼楮。
呆呆看不見他的表情和眼神,但從這極度火熱的姿勢來看,他應該是很享受很投入的。
兩個人同時看過來,夏澤倏的彈起來,驚慌失措的看著呆呆,言芷萱慌亂的拉著被子蓋住赤果的身體。
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落,呆呆不爭氣的哭出聲響,原本乏力的身體癱軟的滑坐在地上,哭聲越來越悲傷越來響亮,身體不停在發抖,她突然覺得好冷好冷好冷,那股絕望和崩潰像寒川之下的氣息縈繞著她,讓她沒有無路可逃。
「呆呆……」夏澤本能的沖過來。
「不要過來。」呆呆悲痛的大喊,她的眼中沒有憤怒,只有痛苦和絕望,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夏澤俊美的臉龐,在這一刻,他陌生得讓她感到害怕。
「呆呆,你听我解釋,其實我們……」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夏澤的話嘎然而止,轉身去衣櫃拿睡袍,他現在這樣子很不雅觀。
歐翊從門外走進來,復雜的瞥了夏澤一眼,彎腰扶起呆呆,呆呆虛弱的依偎在歐翊懷里,悲泣道︰「我們走。[
「呆呆……」歐翊想要勸她。
「歐翊,求求你,帶我走,帶我走。」呆呆哭著乞求。
歐翊的心顫動了,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也不需要做任何掩飾,毫不猶豫的抱著呆呆轉身離開。
「呆呆!」夏澤手忙腳亂的披上睡袍沖出來,可是歐翊和呆呆已經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夏澤隔著遠遠的命令,「歐翊,等一下。」
歐翊仿佛沒有听見一般,徑直按上了關閉鍵,電梯門關上,承載著歐翊和呆呆一起離開。
夏澤震在原地,這是歐翊第一次違抗他的命令,雖然他們是朋友,歐翊沒有義務听他的,可這些年,他早已習慣歐翊的唯命是從,就算他習慣用命令的語氣對任何人說話一樣。
雖然看起來只是沒有打開電梯的小事,可是那一瞬間,夏澤突然覺得歐翊有些陌生,心里隱隱有些不。
「聖主,對不起,因為有歐翊在,我不好攔住他們。」冰瀾在身後解釋。
夏澤回過神來,快步回到房間,隨手關上房門,拿著衣服準備去浴室換。
言芷萱裹著被子,坐在床上,面紅耳赤的問︰「夏澤,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
「沒有。」夏澤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轉眸狠狠瞪著言芷萱,冷厲的質問,「剛才我要出去,你為什麼要拉著我?弄得我不小心摔倒撲在你身上,現在呆呆都誤會了,言芷萱,你還說你不是存心勾引我???」
言芷怔了一下,委屈的說︰「夏澤,你簡直不可理喻,我一醒來就看見自己什麼也沒穿躺在你床上,而你又圍著一條浴巾出來,我只是害怕,所以才問你我們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你直接回答我沒有就好了,為什麼要往外走?我一時心急就拉了你一下,是你自己踩到酒瓶摔下來撲在我身上,我沒怪你非禮我已經算是寬容了,你居然還說我勾引你?」
「要不是你把果汁潑在我身上,我至于去洗澡嗎?要不是我听見外面有呆呆的聲音,至于急得只圍個浴巾就出來嗎?要不是你睡得像豬一樣,還把浴巾弄開,我又怎麼會讓你睡到我床上?弄得我在沙發上坐了一夜。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闖到我房間,一切都不會發生,說到底,你就是故意搗亂,一定是你哥哥派你來勾引我,挑撥我和呆呆的關系。」
夏澤一口氣吼完這些話,拿著衣服就走進了浴室,「砰」的一聲將浴室的門摔得很響。
「夏澤,你太可惡了……」言芷萱氣得大罵,突然又想起什麼,慌亂的問,「夏澤,為什麼呆呆會誤會?她不是你親妹妹嗎?」
「誰告訴你,她是我親妹妹?」夏澤已經換好衣服走出來,正在扣著襯衣的扣子,他的速度很快,心里急著要出去追呆呆。
「不,不是???」言芷萱驚愕的看著他。
「不要再裝了。」夏澤鄙視的瞪了她一眼,開始穿鞋。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她親哥哥,她不是一直叫你哥哥的嗎?」言芷萱心里很慌亂,她不希望得到那個答案,從昨晚開始,她更加喜歡夏澤,她還以為這場美麗的誤會會讓他們之間有所進展,可是呆呆的出現,讓她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呵。」夏澤冷冷一笑,嚴肅的說,「為了不引起誤會,我不介意浪費一分鐘時間跟你說清楚,听好了,言芷萱,呆呆是我唯一喜歡的人,昨天晚上,除了你強吻過我之外,我們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如果你不信,就自己去醫院檢查。不要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跟我發生點什麼,除了呆呆之外,我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我夏澤不是個沒有自制力的人,不會輕易被誘惑!」
說完這些話,夏澤就打開門,快步向外面走去,頭也沒回的對冰瀾命令︰「給她一套衣服,然後送她回言家。」
「是,聖主。」
……
夏澤從電梯下來,像箭般沖出酒店門外,只看見歐翊的車像陣風般急馳而去,他下意識的招了招手,示意歐翊停車,可是歐翊仍然視而不見,這一次,夏澤徹底明白了,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剛才在電梯里的事件是個誤會的話,那麼這一次,歐翊絕對是誤會的。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歐翊喜歡上了呆呆?
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把呆呆放在歐翊身邊,看來,是他自己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