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由要刻意去幫助一個素昧平生的員工,這是他一貫的準則,這麼多年的職場混下來,他已經非常清楚,不要去做沒有報償、甚至有可能給自己招來危險的事,那不是善意,而是犯傻。
他的手機在桌上響起,高山流水的背景音樂跟眼前謹嚴的辦公氣氛很不搭調,但他喜歡。
是他的小情人打來的電話,告訴他學校突然安排了課題,要外出幾天,近期不能跟他見面了。
許暉無可無不可地听著,很簡單的幾句話之後,電話掛斷了。
他的**還沒有強烈到需要她時刻在自己身邊的地步,更多的時候,他選擇由她掌握主動,他很少主動聯絡她,不是因為不寂寞,而是某些時候,他習慣獨處。好在他的小情人似乎很了解他,總是在他覺得她該出現的時候與他見面,表現得也算周到積極,也許自己真的有魅力也未可知。
他自嘲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前妻。
她是他的中學同學,但直到他工作三年後才又重逢,然後,他們戀愛了,兩年後很順利地結了婚。
婚後第三年,他奉命調往中國工作,當時也曾咨詢過她的意見,她說支持他。
于是,他在外面拼命工作賺錢,也贏得了不少升遷的機會。某個假日,他回去看她,她卻很平靜地對他宣布,「暉,我們離婚吧,我愛上別人了。」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摧毀了他整個世界。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當初要接她一起來中國,她又以種種理由拒絕,但到最後,她卻拿這個來作為彼此感情消弭的借口,「我們太久沒有在一起了,暉,我是人,我需要感情的。」
一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來他就頭疼。
也許,某些時候她說的是反話,她其實是在跟他賭氣,但他沒有听出來,總認為她理所當然就該是那樣的。
他忽然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她,也許從來就沒了解過。
此後,他對婚姻就產生了一種恐懼跟乏力感。
感情實在是讓人疲累的東西,付出了一切之後,得到的也許仍是一場空,多麼不值得。
現在,如果有女孩向他表示好感,他反而會懷疑她是否看上了自己別的什麼,而非他這個人。所以,他寧願選擇物物交換,就象他找的這個小情人,她從他這里得到經濟上的實惠,而他從她那里得到**的滿足,省心、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