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郊外別墅。
藍政毅重重的摔下手中的電話,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趙蕾哭哭啼啼的的聲音,弄得他頭痛不已。
「天蔚還沒回來嗎?」
「少爺在軍區大院,今天是藍老將軍出院的日子。」李阿姨急忙上前回了句。肋
「恩。」他悶哼了一聲,最近真是忙過了頭,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備車。」
車子一路駛入軍區大院,在第三個古樸小樓前停下。藍政毅沿著青石板路走了上去,剛下過雨,地上還有些濕滑。空氣中泛著淡淡的泥土氣息。
門口的警衛見到他紛紛敬禮示意,他只是淡淡點頭回應。
「藍省長。」保姆徐阿姨為他開了房門,從鞋架上取出一雙拖鞋放在他身前。
「老爺子的身體如何了?」他一邊換鞋,一邊問著。
「自從少爺回來之後,首長的精神大好,現在兩個人正在書房下棋呢。」徐阿姨笑眯了眼。
藍政毅點頭,向著二樓書房的方向走去。還未走進,便听到里面傳來的笑聲。藍老爺子的笑聲渾厚有力,前些日子的病容早已消失無影。
「爸。」他輕敲了聲房門。
藍老爺子冷冷的撇了兒子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看著面前的棋盤。「怎麼的?終于抽出時間來看看我死沒死啊。」
「爸,我最近的確有些忙,這不是一抽出時間就來看您了嗎。」藍政毅耐心的解釋。鑊
人越老就越像個孩子,時常要人哄著。哄不好,還要鬧脾氣,他們做兒女的也只能忍著讓著。
「忙,就你忙。天蔚管理那麼大個公司,不是一樣三天兩頭的來我這兒報道。」藍老爺子越說火越大,將手中木質的象棋棋子重重的摔在棋盤上。
「爺爺,醫生剛囑咐過,不要你動怒的。」藍天蔚笑著,端起一旁的茶杯遞了上去。
藍老爺子接過,捧在手中,淺啄了一口。「還是你這孩子孝順。」
「極品大紅袍,爸,坐下來喝一杯吧。」藍天蔚提起小茶壺,倒了杯茶遞給藍政毅。
藍政毅在一旁的紅木椅上坐下,接過茶杯,細細品嘗。「就會做這些表面功夫,你要是真孝順,就該給我省點兒心。」
藍天蔚擰了眉心,本是平靜無波的黑眸掀起絲絲波瀾。若是他猜得沒錯,他老子只怕是要舊事重提了。
「你和蕾蕾的事兒,也拖得夠久了,你也是要奔三的人了,還沒胡鬧夠?差不多就安定下來吧。」藍政毅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天蔚的反應。
只見,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淡漠無語。平靜的臉上不見絲毫情緒。
趙蕾,又是趙蕾。她還真是冤魂不散。他出國,她就跟到了巴黎,還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他懶得理她,她就當他是默許。她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是啊,這兩年我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了,指不定今天活著,明天就去閻王那兒報道了。我老頭子最大的心願不就是看著你成家,讓我抱上曾孫嗎。」藍老爺子說著,還不忘唉聲嘆氣了幾句。
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藍天蔚起身,眼中透出幾絲不耐。但還是勉強的耐住性子。
「爺爺,您老這身子骨硬朗著呢,活過百歲絕對沒有問題。到時候一對的曾孫、曾孫女圍著轉,還怕您老人家嫌煩呢。」
「少和我貧嘴。」藍老爺子故意板起臉訓斥了一句。「你和蕾蕾的事……」
「爺爺,我才剛剛回國,公司一大攤子的事兒等著我忙,趙蕾的事緩緩再說吧。」藍天蔚適時的打斷了他的話。
明顯是一句敷衍的話,這個話題自從他回國,不知提起多少次,有哪一次他整個八經的回應過。藍政毅一時怒火中燒,用力將手中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緩緩?緩到什麼時候?人家蕾蕾一個女孩子,大好的青春,總不能這麼耽誤著。」藍政毅重重嘆息。
趙蕾一個女孩子,為了天蔚從T市追到倫敦,又從倫敦回到T市,就沖著這情分,也不能辜負了人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你若是在和愷璇那丫頭糾纏不清,就別回這個家了,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藍天蔚的臉色變了變,卻沒有吭聲。
藍政毅也知道這話說得重了些,可陳愷璇那個丫頭的名聲也確是不好的,今天和這個傳緋聞,明天和那個搞曖-昧。听說還和尹家的孩子不清不楚的。什麼性感小天後,說白了不就是上流社會的交際花。這樣的人,怎麼能邁進藍家的大門。
真是有辱門風,有辱門風啊。
「她為了三十萬,就出賣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這種女人,還有什麼讓你留戀的。」
這句話生生的說到了藍天蔚的痛處,他所有的偽裝頃刻間崩塌。去TM的穩重、冷靜,都見鬼去吧。
「即便是恨,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爸,如果還想讓我留在T市,就別再管我的事兒,否則,我隨時都可以離開。」
藍天蔚冷冷的丟下手中的棋子,轉身就走,要多有性格,就多有性格。
房門被用力的摔上,發出怦的聲響。
「你看看你,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和他說。」藍老爺子氣的直垂胸口。
「你看他是要好好說的樣子嗎。」藍政毅急忙上前,又是捶胸,又是幫著順氣的。
「去去,看著你就煩,天蔚要是不回來,你以後也別來了。」藍老爺子一把將兒子推開。藍家就天蔚這一根獨苗,要是真跑回國外再也不會來,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