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營回相府的路上,風若煙遠遠的看到一群百姓圍在一堆,擠著推著在看城中貼告示的位置,她雖在馬背上看不清內容,但也看清了紅色的榜紙,有什麼喜事了嗎?
在心中暗忖的風若煙很快便听到路上的百姓議論紛紛「皇上要嫁六公主了。」「是啊,要嫁給才貌雙全的葉御史。」「六公主真是好福氣。」
坐在紅陽背上的風若煙聞言起初心中一怔,葉景軒要娶蓉公主了嗎,不知什麼緣由心中有些微失落,可很快便消散于無形,被冷笑取代。
他府上還有個上官芷芸呢,你葉景軒如此護住這絕子,這回還想抗旨不成,風若煙沒發現自己竟也有邪惡分子,此時很想去瞧瞧葉景軒被兩個女人夾攻的場面。
回到府上的風若煙完全忽略了那一點點失落,竟然心情愉悅,讓下人牽著紅陽去休息,步履輕快的往柳絮的院落走去。
「公子回來了!今日挺早。」風若煙走進柳絮居住的小院,只見春蘭遠遠的招呼她,可不如往常過來迎接。
見狀,風若煙放慢腳步,慢悠悠的走過來說道︰「天還沒黑呢!」驀地又覺察這句話挺有歧義的,有些尷尬的模模鼻子。
「春蘭,讓煙兒進來吧。」屋內傳來柳絮的聲音。
風若煙推開門果然如她所料,上官鴻又坐在柳絮屋內。
「上官盟主是欺我相府無人嗎?大白天的都敢來。」可能是對上官芷芸印象不好,風若煙見上官鴻也忍不住出言諷刺。
「煙兒,不可對上官師伯無禮!」柳絮見上官鴻有些尷尬,輕聲譴責。
「上官師伯還是去葉府看看上官小姐吧,她現在應該是很傷心吧!」柳絮讓風若煙進來,風若煙估計著柳絮又想趕上官鴻走了,收起諷刺表情,轉為淡漠的說道。
「芸兒她怎麼了?」上官鴻急的立刻站起來雙目猛的射出精光的問道。
「皇上將六公主許配給葉景軒了,剛下的聖旨,皇榜已經貼出來了。」風若煙慢慢的走到桌子旁邊坐下說道。
「哦!」上官鴻听完又慢慢坐下,臉上的焦急之色也退了去,只是眉峰微皺。
「師兄不要回去看看這孩子嗎?」柳絮和風若煙看他這般模樣頗為詫異,柳絮輕聲提醒道。
「唉!讓她哭鬧幾日吧,或許幾日後便好了也說不定。」上官鴻重重的嘆息一聲,搖著頭頗為無奈的說道。
柳絮與風若煙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疑惑更甚。
「師兄,天色不早了,你請回吧!」幾人稍有沉默,柳絮淡淡的開口,臉上雖帶著笑意,可話語卻十分疏離。
「絮兒!——」上官鴻見柳絮又下逐客令,想到在京城待的時日已不多,不想離去,可看著柳絮疏離的神情和風若煙雙手抱臂,眉角上挑的樣子,只得再度搖搖頭離開。
「娘親,你若不想再見他,我便安排些人手在院外看守,讓他再進不來。」上官鴻離去後,風若煙看著眸中神色復雜的柳絮,語氣溫和的開口。
「煙兒,你不可對上官師伯無禮。我和師兄一起長大,情同兄妹,我一直把師父和師兄妹們當成親人,只是往日的年少輕狂已不復蹤影,就連養大我們的師門都遭遇不幸,我只是不想我們二人相對徒增傷悲。」柳絮輕聲責備了風若煙,又緩緩的走到窗邊,話語里無限悲涼。
「娘親,既然只剩你們二人,為何不好好的,只能傷悲或疏離嗎?娘親當年在外惹事怕連累師門便遠走他鄉,今日怕自己的師兄傷感便不與他親近嗎?師公走後娘親不也有悔恨嗎?」一時忍不住,風若煙素來不問柳絮過去的,此時竟月兌口說出自己的猜想。
柳絮抓住窗楞的素手用力的摳著,關節都已經發白,柳眉皺成一團,臉上滿是悔恨之色,眼淚已經如斷線的珍珠直往下落。
「娘親!」風若煙雖不懂得柳絮的心底真正在顧慮什麼,可見她如此難過,也有些束手無措的走過去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部。
「煙兒,我現在就如一個廢人,不能給任何人幫上忙,師父的養育之恩無以為報,何必再讓師兄為我擔心。」柳絮眉目中盡是悔恨與無力。
「娘親,不是有我嗎?我幫你報養育之恩,你還可以回報給師公的孫子,葉景軒與上官芷芸原本情投意合,可此時他被皇上賜婚,上官師伯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女兒鳴不平,而且當日葉景軒大鬧相府時對上官師伯冷言冷語,身為長輩的他也並無很生氣的跡象,並且葉景軒的年齡跟上官師伯敘述的師公的孫子相差無幾,娘親,你不覺得可疑嗎?」對今日上官鴻的種種表現本就十分疑慮的風若煙猛的想到一個可能,輕輕扶著柳絮的肩膀看著她說道。
經風若煙這一提醒,柳絮深吸一口氣,縴手緊緊抓住胸口的衣服,胸腔不斷的起伏,有些激動,有些緊張,可她只是眼泛淚光的看著風若煙,並不說話。
「娘親,不如我去幫你打探打探!」見柳絮有些微的激動,風若煙有些意動的問道。
「可是師兄不說那個孩子的現狀總是有他的原因吧,我們私自查探似是不太好吧?」柳絮輕輕閉上雙眼,似是想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又不到處傳播他的事跡,我想查探,一是為了娘親放心,而是為了在他有難的時候幫襯一下。」風若煙雙眼流露鄭重之色的辯解說道。
「煙兒切不可莽撞行事,若他不是師公的孫子你也不能跟他起沖突,他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文官。」柳絮帶著猶豫的點點頭,又連忙拉住風若煙的衣袖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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