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與她分別後,時光匆匆而過,我已經是個28歲的老女人。這三年里,我去過西藏,走過敦煌,踏過內蒙。我挨過餓,破過一年不買新衣和化妝品的記錄。吃過兩個月的方便面,吃掉三瓶抗抑郁藥丸,摔斷過腿。最低谷時,我還去一個男人家里蹭了三個月的飯。我還沉淪過兩場愛情,認識了一個很愛我的男人——蘇河。辦過攝影展,出版了兩本攝影集,還差點結婚……如此之多的變化,都沒有和七白一起分享過,與她這一別,竟是三年。
還清楚地記得她那次偶然發來的短信。那是在麗江去往芸安的火車上,她突然發來短信說要親自去火車站接我。我回信息說不用,她固執己見,還是執意要來。
我沒有再回復,知道七白是個執拗的女子,許多事情認定了便不會更改。我想,也許她在接我的時候會帶上維克,我們共同撫養的那只咖啡色的小狗。
時值蕭瑟的十一月。車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樹林,叫不出樹木的名字,只看到它們齊刷刷地倒退著,空中飄起大片大片的形狀各異的樹葉。我閉上眼楮,插上耳機听MP3。
那次去麗江,並不是一次旅行,更多的是擴充人際關系。我和七白給數十家時尚雜志拍攝插圖。那家叫煙火的雜志社搞的一次筆會。在雲南麗江,一大群的作者踏過青石板路,指手畫腳地觀賞著古老的城鎮。
那是第一天到麗江,偏偏我趕上例假,換言之早知道例假會在那天光臨,我便不會去。痛經的折磨讓我對一切都沒了心情。包包里的相機甚至都沒掏出來過,就只听到身邊的同伴們不停按動快門的聲音。我只是在巷尾買了杯熱女乃茶,靜默地忍受著痛經。
牧笛走過來問我,山茶,你怎麼了?我艱難地搖搖頭,不想說一句話。
牧笛是煙火雜志的美術編輯,管理所有投去的攝影圖片,然後經過篩選,最終選上的才會在雜志上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