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多好男人都被你錯過了,還在這兒發牢騷。上帝就是太眷顧你了,所以才忘記為我這樣的人安排姻緣。他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願。我從十八歲生日那天就開始許願,要在二十八歲時把自己嫁出去。後來每年過生日,我都會許同樣的願望。但上帝听見了麼?上帝有時候是瞎了眼楮的。
她在一旁吃吃地笑話我,你這個二十四歲的老女人。
那時候我們已經認識兩年,為雜志社拍照片也已經兩年時間。當然,因為不懈的努力,在期刊的圖片界,我們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每逢雜志社舉辦筆會或者其他活動時,都會打電話讓我們去參加。但我們很少一起去,不是她參加,就是我參加。原因是要留下來一個人來照料我們共同的寵物——VIC.
我們都愛極了這條給我們帶來無窮歡樂的狗,它就仿佛是我們的孩子。
七白很寵愛VIC,給它手工做衣服和蝴蝶結,給它在網上購買最好的狗糧,給它在網絡上征女朋友……所有能為它做的,七白無一落下。有時候我都為VIC有這樣一個心靈手巧的「媽媽」而感到無比幸福。
VIC不是那種名貴的犬種,而是那種看不出種類的大耳朵的家伙,咖啡色的毛,紅紅的鼻子,憨憨的呆呆的表情。可它是最乖順和听話的VIC.
生活中唯一的異性,便是VIC,我是說七白。而我不同,在我們認識的這兩年內,我談過不下五次戀愛。他們的職業也千奇百怪,冒牌攝影師,偽善的藝術家,無業游民,市場部總監,甚至還自詡自己是詩人。我微笑地看著他們在我生命中出現,逗留一個月或半年,然後消失。我听著他們對我許下的永遠不會兌現的承諾,然後在心里跟他們說永不相見。
也許是因為我的寂寞,也許是因為業余生活無聊,總之我在不停地戀愛。可是沒有一個能獲得長久的逗留。許是我從未想過要和誰長久地生活下去,除了七白。
自私的男人太多,溫暖的男人太少。這句話說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