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璟城點頭說,全是七白的功勞,若不是她,今晚我還要住在旅館里。
今晚就搬進去嗎?我又問。
都收拾干淨了,也是七白幫的忙。房子很好,四面都是植物,夏天肯定會很涼爽。他又說,打開門窗,看到的就是綠色。這會是多麼好的寫作環境。
我驚愕,你不會一直在這兒呆到明年夏天吧。
我想是的。陸璟城說,好像還不只是一個夏天那麼簡單。
七白在那里用手掩住嘴巴,輕輕地笑。
我不以為然地翻白眼說,房子周圍有綠色植物會招引來蛇,它會趁機鑽進你的房間里。咬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挖你的心。
是麼?他哼哼笑著說,如果是條美女蛇,那最好不過。
然後我看向七白,她的臉頰已經羞赧得緋紅如嫣了。我在心里嗤之以鼻,沒出息,為一個如此油嘴滑舌的男人。真沒出息。
我定定地看著陸璟城說,這里沒有美女蛇,只有一個花痴——任七白。
七白的臉頰開始變得紅彤彤的,不能自制。而陸璟城看著我,皺了皺眉頭後,開始哈哈笑起來。
吃完這頓飯後,我開始胃痛。
陸璟城就這樣在芸安住下了。當然,我並不知道他究竟要住多久。
他的住處在離我們不遠的富錦小道,一個還算嶄新的小區里。兩室一廳的房子,裝修簡約素樸,又上一任房客留下來的式樣古怪的家具,有小小的衛生間和廚房,還有一間小小的書房。我和七白走進去的時候,小書房的木質書架上已經裝滿了書。嶄新的,陳舊的,全部被堆疊在這一間間逼仄的格子里。
陸璟城說,歡迎你們來做客,另一個房間隨時為你們準備著。
我卻在心中對自己說,你是在隨時為七白準備著。其實你就是在為七白準備著的一件事物,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會遇到。
結果我猜得很準,陸璟城搬進住處不久,七白就開始跟我告假說要去看一看他是在如何生活著。我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