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肯認我了?」.
潤物細無聲,明明無聲,卻仿若千言萬語匯聚成這一句話,認或不認直擊心尖,但他們一起歷經風雨又怎能談‘不認’二字?故意對他冷淡無非是想不讓默然覺得難受,畢竟,這六個月他寸步不離地陪在自己身邊,這份情她知道傾盡一生也將無法償還。
手被齊灼華悄悄握住,佇立于另一邊的李默然神色不動,目光始終注視著游泳池里的碧波粼粼。
「我想我要走了。」李默然並沒看小白,而是對著唇角若有似無上翹的虞修白,熟知他的人應該清楚,他不是在笑而是在生氣,想是剛剛那女警的話又觸怒了他。
他話音一落,虞修白又換了一個神色,無害溫婉的像個世家貴公子,「怎麼說走就走?累」
「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李默然又淡淡看一眼小白,露出一抹誠摯的微笑,「小白,祝你幸福,再見。」
小白怎麼掙也掙不開齊灼華的大手,對上他冷凝蕭殺的眸子只好作罷,轉頭竟惶然喊了一聲,「默然~」
他的名字從她口中逸出輕輕盈盈拂過心頭,但他只頓了頓沒有回頭繼續朝前走,他不想介入他們夫妻之間,不想檬。
「默然~」小白又重重喊了一聲,忽然哎喲一聲驚叫起來,身子控制不住地朝下墜,齊灼華眼疾手快地抱住她迭聲問怎麼了?
小白忍著疼,看著無奈轉身又走回來的李默然,嘶啞著嗓子請求,「再多留幾天~啊~」她的臉色忽地慘白,周圍人都慌了起來,齊灼華緊緊抱住她,心里擔憂害怕,嘴上連聲問是不是要生了?她不答,堅持把話說完,「留下來看寶寶出生。」
虞姬幾步搶過來踢了一腳大哥,「小白要生了,快去吩咐醫生準備。」
虞修白紋絲不動,打了一個手勢,醫生魚貫而出。
這座莊園自三年前就配齊了每一科最頂尖的醫生,還有世界一流的醫療設備,為他們自己也為被捉來卻誓死不屈服的女警準備的,半年前更是找了三個經驗足的婦科女大夫來島上,為的就是今天。
李默然握住小白的另一只手,微一點頭,她才任他們抬著進入產房,嘴里的呼痛聲也一聲高過一聲,急的齊灼華手足無措,想跟進產房卻被推了出來。
外面的走廊上站著一群人,別人都沉著地等著,齊灼華卻幾乎踏破了大理石地面,雙手不知道往哪里擺,一會緊握成拳放在嘴邊咬著,一會松開來使勁揪住自己的頭發,一雙墨黑的眼珠子都要把產房大門望穿了,那樣子——看得人想笑卻又覺得酸澀。
產房大門忽地開了,齊灼華猛一沖上去激動到語無倫次,「我老婆呢……孩子呢…….她怎麼樣了?」一出口才知道聲音都在顫抖,一顆心毫無著落的難受。
醫生摘下藍色口罩,「羊水流干了,又是雙胞胎,情況危急,我們要準備剖月復產出來通知病人家屬。」
齊灼華直愣愣的站著還未反應,那邊虞修白手中的打火機直直砸到了醫生臉上,火大地怒吼,「保他們母子平安,有任何閃失,你們全都給我去死。」
出了問題居然不及時做出措施還來問他們?虞修白氣的已經拔槍了,虞姬一把摁住,搖頭,「你冷靜點,小白會沒事的。」
李默然也跟著焦急,額頭不知不覺冒出一層薄汗。
醫生嚇得瞬地滾回了產房,繃緊了神經提起全副精神做手術。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
就在齊灼華僵直著身軀咬破了手抓掉了無數根頭發時,產房里驀然傳出兩聲此起彼伏的嘹亮哭聲。
所有人都跟著這哭聲松了一口氣,齊灼華驀然沖上去推開產房門,嚇得里面全神貫注的醫生一跳,他並未先看兩個剛出世的小家伙而是去看小白,她居然還是清醒的,見到他笑著流出了眼淚,虛弱地說,「我們……有孩子了。」
醫生正在給傷口縫針,托盤里的紗布上全是血,他的眼騰地就紅了,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喉嚨不住哽咽竟噎住說不出一句話。
小白看他竟不顧孩子只看她一人,有些不滿,可是虛弱的身體里卻充滿了幸福的味道,她是他的第一,永遠的第一,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她高興地昏睡了過去。
李默然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听著里面的嬰兒啼哭聲,無聲地笑了起來,她是幸福的,只要她幸福,他別無所求。
虞小白生了一對龍鳳胎,兩個小家伙的樣子似乎長反了,小公主長得很像爸爸,小王子卻長得很像媽媽,所以間接地像舅舅虞修白,就跟討好他一樣,那個高興啊,然後就抱著小家伙去見女警,揚言他們以後就要生這樣漂亮的兒子,當然被女警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白要李默然給他們的寶寶起名字,李默然懷里抱著長得像齊灼華的小公主,心里不知為何酸的要命,為什麼不能有個長得像小白的女兒呢?
「男孩叫齊.墨,女孩叫齊舞,怎麼樣?」他溫潤一問,小白想都沒想只跟著點頭,「你以前是導師,說什麼都是對的。」
齊灼華站一邊听小白這麼恭維他,而且明明是他的兒子女兒不是嗎?怎麼都沒人問問他的意見?
「要不…….你做他們的干爹吧?」小白歪著頭看著李默然,心里明明有很多話很多話想跟他說,可是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似乎一旦開口了就等于無形之中傷害了他。可是他也年紀不小了,他一日不成家她就無法釋懷,可是這世間,配得上他的女孩到底在哪??會不會出現?
李默然洞察小白一切想法,卻只是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于是,李默然成了齊白孩子的干爹,或許……未來的日子里不會像以前那樣寂靜無聲默然愛她,因為有兩個逐漸長大的小鬼時常煩他。
龍鳳呈祥,四十天後,李默然告辭離開。小白卻依舊賴在島上不肯回去,身體恢復了之後天天抱著兩個寶貝黏在哥哥姐姐身邊,齊灼華一直跟在後面護著,他對小白的疼愛,虞家兄妹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消除了芥蒂也拿他同等看待,一家人,甜蜜祥和.
晚上,齊灼華坐在床邊第無數次嘰里咕嚕地發出不滿聲,雙眼直勾勾地盯住小白垂眸瀲灩的目光,她只看著兩個寶貝疙瘩,只有他備受冷落。
「小白~這樣不行,你把他們放嬰兒床里睡覺不好嗎?」虞修白明明準備了華麗的嬰兒床,可小白偏偏每晚都讓兩個小鬼和他們同睡一張大床,害的他夜里手腳不敢伸想親熱都找不到機會,再這樣下去他快嘔死了。
小白嬌.媚地橫他一眼,「不好,我怕他們冷。」
齊灼華頓時噎住,這屋子里虞修白設計的滴水不漏,一年四季都是自動調節的恆溫,還怕冷?
「嗯,你看他們剛剛吃的飽飽的肯定要睡上一陣子,不如我帶你去個地方?」齊灼華眸光一閃,跳動著月復黑的光芒。
「什麼地方?」小白在這里住了大半年了,早把這里所有的一切模得個一清二楚。
「跟我走就知道了。」他不容拒絕地扯她往外走,輕輕關上門,他牽著她的手在昏暗中前行,繞過了復雜的回廊甚至避開了幾處看守停在一間房門外。
小白心里一跳,昏暗中,盈盈目光些許惱怒地看向齊灼華,這里是哥哥囚禁那個女警的地方,來這里做什麼?
正欲拉著他轉身離去,屋里似乎傳出了打斗聲,依稀夾雜著女孩痛苦的哭叫,心里不免一陣發憟,不知道哥哥又在怎麼折磨那個可憐的女孩子。
「想不想看?」齊灼華咬住她的耳朵熱切低語,不知何時高大的身軀緊密地貼在了她的身後,臀間那熟悉又陌生的灼熱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她,轟一下臉色紅的滴血,囁嚅著回應,「有什麼好看的,哥哥萬一生氣他會殺人的。」
「你不好奇?」他誘.哄著,舌頭伸進耳朵里慢慢舌忝著,激起一***難以忍受的酥麻,「是有點好奇,可是姐姐叫我別管哥哥的事,哥哥生氣的時候好可怕,六親不認的。」
「沒關系,我們現在偷看他肯定不會察覺。」不等小白阻止,他便輕巧地開了一道門縫恰好看見里面一側剪影,小白比他還急切地趴過去看,等看清里面的狀況,臉色驀然紅一陣白一陣,那名女警居然一絲不掛地被鐵鏈吊在半空,頭痛苦無力地後仰著,雙腿被哥哥分的大開……燈光強烈的室內,地面上已經氤氳出一灘水漬。
她被驚住,渾然不覺有一只大手從睡衣領口探了進去,睡衣下擺也被身後的男人掀開,直到覺出燙人的頂端抵住她才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不要,我們快走。」她為那個女孩感到羞憤,既氣哥哥又怕哥哥,急急的躲開身後的男人就想走,他偏偏緊緊抱住不放,壓抑中不滿低語,「不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