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寶兒,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竟然敢休了我?」
「容寶兒,你知不知道,被休了的男子,是不能回家的,因為連妻主都不要的男子,是沒有家的,而我,早就孤身一人,早已沒了家…………」
「容寶兒,我本該恨你的,恨你的絕情,恨你的冷血,可是為什麼,我卻恨不起來,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肋
「為什麼要休了我,為什麼非要休了我不可?為什麼?」
酒樓中,萬籟俱寂,唯有二樓靠窗的位置,仍有人喝得酩酊大醉,斷斷續續地說著,自己的傷心事。
容寶兒站在他的身後,呆呆地听著,他的一句句抱怨,似都如針一般,扎在她的心上,讓她痛得,都快要沒法呼吸了。
她伸出手去,半途卻停了下來,猶豫不決,她要接受現在的他嗎?
「是,我是有目的,可是,我……我現在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寶兒,你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景煥抬起頭來,看向窗外,「寶兒,你告訴我啊?我該怎麼做?」
「放棄目的,來到我身邊,永遠不要離開。」容寶兒見狀,輕嘆口氣,緩緩將心中所想道出。
有些事,早就該面對了,而現在,這個機會,到底對他們二人來說,是良機,還是…………
「放棄?呵呵,寶兒啊,你就只會說這個,可是,我放棄不了啊,那個目的,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沒有那個目的,我也不會去接近你,也不會……」愛上你。景煥痛苦的發現,自己果真是愛上她了,只是現在才發現,是不是太遲了,她已經休了自己,不要自己了。鑊
「也不會什麼?」她慢慢上前,輕聲問道。
「罷罷,罷了,或許,我永遠都不可能和寶兒在一起,她會恨我的,等我得到那個目的,她一定會恨我的。」景煥捂住胸口,心好痛,不能再想她,不要再想她,為什麼,會覺得,她就在身邊,而剛才听到的話,便是她說的呢?
明明是自己喝醉了酒,產生的錯覺。
「真的,要放棄寶兒?」容寶兒後退一步,她錯了,她原本以為,只要相愛,兩個人便會在一起,現在看來,她真的錯得很離譜。
他愛她,卻更愛那個目的,因為在他心里,那個目的比她更重要。
「我,放棄……」景煥喃喃說著,他是要放棄,但到底要放棄什麼呢?
寶兒嗎?
不,他不想放手!
目的嗎?
他,也不願放棄!
「好,這就是你的答案,我听到了,景煥,你不要後悔!」容寶兒說著,便轉身跑了下去,她听到了,親耳听到了,他說,要放棄自己!
景煥在容寶兒走後,又喃喃說著,「寶兒,我不知道,到底該放棄什麼?你教我,好不好?」
臉上好涼,他伸手向自己臉上模去,原來,那浸濕了臉頰的,是自己的淚水。
他哭了,生平第一次流淚,竟然會是因為心痛而流。
容寶兒跑下酒樓,強忍住大哭的沖動,向著容府跑去,她不能哭,女子有淚不輕彈,她不能哭!
快速沖進容府中,無視所有的護衛與眾小廝,直接跑到後院假山處,她這才放聲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
她一聲聲的問,似在問天,又似在問自己,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她終于懂了,什麼叫愛,可是,卻沒想到,卻愛上了這麼一個人,一個接近自己只為目的的人,這樣的人,她如何愛?
哇哇大哭的容寶兒,一跌坐在地上,她今日,什麼都不想管,只想放聲大哭,她好委屈,穿越而來,無依無靠,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了夫郎,有了家,卻個個都針對自己,不是有目的接近,便是恨自己入骨,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具身體的前主人所留下的罪。
「寶兒不哭哦∼∼寶兒乖∼∼寶兒不哭∼∼」
一聲聲溫柔的安撫,一下下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背,容寶兒抬起頭來,只見那紅衣白發的美人兒竟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面前,抱住自己,正輕聲安慰著。
看著眼前的人兒,听著他那一聲聲的輕喚,容寶兒的心里更加的難受了,她將頭埋進他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抱住他,大聲哭起來。
哭得委屈,哭得難過,哭得心酸…………
紅衣人兒開始難過起來,淚水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他拍拍容寶兒的後背,詢問道,「寶兒啊,是誰欺負了你,告訴爹爹,爹爹去殺了他,替你報仇。」
「嗚嗚嗚嗚,是壞人,是壞人欺負寶兒,嗚嗚…………」容寶兒只顧哭,卻沒听到,那紅衣人兒自稱是她的爹爹。
「傻孩子,以後受了委屈要去找夫郎,不能再找爹……呃,再找我了,看,你的夫郎來了,快去吧。」紅衣人兒輕輕松開抱住容寶兒的雙手,指了指容寶兒的身後,墨子軒正站在那里。
看到墨子軒的那一刻,容寶兒想到了景煥,倔強的轉過頭來,繼續抱住紅衣人兒,撒嬌道,「不要,他不是我的夫郎,他也是壞人!」
墨子軒听到這話,立時被震得後退數步,她說什麼,莫非是他听錯了不成?
她說,自己不是她的夫郎?
這話,是真的嗎?
「傻孩子,夫妻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家人,不管有什麼事情,只要夫妻兩個商量著來,便會迎刃而解,何必要與夫郎置氣呢?」紅衣人兒寵溺的模著容寶兒的發頂,看向她的眼神愈發的愛憐。
墨子軒見狀,大怒,飛身上前,一掌襲向紅衣人兒,將容寶兒自他懷中搶了出來,抱在自己懷里。
紅衣人兒輕巧的躲過墨子軒的襲擊,但仍有些不悅,他蹙眉看向容寶兒,對墨子軒道,「仔細別傷了她。」
「你管得,似乎太多了!」墨子軒冷冷地看著紅衣人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