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你當真,要如此做嗎?」放棄他們,實則是要救他們,想自己與容寶兒現在的處境,柳公子,不,是雲逸,便微微皺眉,現在這個時候,確實不方便有牽絆,若是鳳鳴以他們六人為要挾,那容寶兒定會不顧一切地去救。肋
僅僅從容寶兒方才的表現中,他便看出,她,對他們是有情的,而且,用情至深。
容寶兒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雲逸,忽地抱住他,大哭起來,「爹爹,為什麼一定要有所選擇,不做選擇可不可以?我真的,不想做選擇,真的,好累!」
「傻孩子,人的一生,總會有要做選擇的時候,只是一定要在自己心平氣和的時候,才能做出最為正確的選擇,要知道,一切的事情,有因必有果,雖然我們在做選擇的時候,不能想到真正的結果,但是,卻可以將所有的因素全歸納于內,讓那結果盡量能夠向好的方向發展。」雲逸嘆口氣,她還只是個孩子,便讓她去做這樣的選擇,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但是,轉念一想,她以後要走的路,他便硬下心腸,現在不經歷風雨,以後,如何面對更大的風浪。
「爹爹,女兒初識情之一事,對感情還有太多不懂的,想要問你一件事情。」容寶兒听了這話,再將前世的經歷想了一遍,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不該是個十八歲的小孩子,她,在現代的時候,已經是大人了,現在,或許是在古代呆得太久,反而忘記了,自己的本質。鑊
若是非要做個決定,那好,只要她想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那麼,決定便不言而喻了。
「寶兒想問什麼?」看著容寶兒眼中那明亮的光彩,雲逸頓時感慨萬千,他的女兒,果真是要長大了。
「若是,當年沒有寶兒的存在,爹爹還會拋下娘一個,獨自逃出宮來嗎?」其實這話,本不該問的,但是,現在的她,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只是一個答案而已。
雲逸听到這話,立時輕笑出聲,「呵呵,寶兒既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再問。」
「我想親耳听到爹爹說出來。」她堅定的看著雲逸,不放過他的一個表情變化。
雲逸搖搖頭,認真地看著她道,「若是當年,沒有寶兒的存在,我便選擇,與你娘同生共死,不管那皇位是不是能保住,不管那皇宮是不是真的有如龍潭虎穴,我,都只會選擇,與你娘在一起,不論生死。」
听到這話,容寶兒的眼楮驀然一亮,「爹爹,或許我們的計劃可以變上一變。」
說完,她便調皮一笑,眼中神彩流轉,似撥雲見日一般的將連日來的陰霾全部戲散開來。
雲逸見狀,亦輕松一笑,並不開口相詢,她必是想好了一切,又何必,再去問,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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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孫府中,墨子軒負手而立,站在涼亭中,舉目遠眺,孫瑩站在他身後,一臉的凝重。
忽地,似有腳步聲傳來,孫瑩立時轉身看去,因是廢棄了許久的院落,所以,府中並無半個下人,此時來人,只能是住在這院中之人。
墨子軒卻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上神色卻微微一變,只听那腳步聲,他便知曉,她,沒有來。
明旭扶著明哲一步步走來,孫瑩見狀,立時察覺有異,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明哲,問道,「誰傷了他?」
明旭嘆口氣,明哲則眼淚汪汪的,似有滿月復的委屈。
墨子軒听到這話,方才轉身,快步上前來,打量著明哲,轉頭問向明旭,「莫不成是她?」
明旭嘆口氣,點點頭。
墨子軒聞言,立時踉蹌著退後幾步,滿臉的敢置信,忽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她,果然是真的忘了,為什麼,我卻什麼也忘不了?!」
明旭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倒也不盡然,今日一敘,我覺得,她似乎有什麼苦衷,並不似真的失憶。」
墨子軒一听這話,立時眼楮明亮起來,「你是說苦衷?」
「是的。」明旭點點頭,慢慢走到涼亭中,自斟自飲道,「她的身邊,跟她進入容府的那個小倌,我懷疑就是那日在她房中見到的紅衣男子。」
「紅衣男子?」孫瑩聞言,立時有了興趣,看來,容寶兒瞞著的人,單單除去那個紅衣男子。
「他……」墨子軒正要將心中所想道出,卻忽地皺眉道,「他的身份,非同一般,但絕不會是小倌。」
「就算不是小倌,也是容府正夫了。」明哲不耐煩地撇嘴道,他就想不明白了,這容寶兒,難不成真是色鬼投胎,竟然會見一個愛一個。
「明哲,不要胡說八道。」明旭不悅地瞪了明哲一眼。
「我沒胡說,是容寶兒親口說的,要讓那人做容府的正夫的。」明哲恨聲反駁道,「哥,你總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這是我親耳听到的,親眼見著的,當時在沁園閣中的眾人,都可以做證的。」
听到這話,明旭正要再出聲訓斥明哲,卻見墨子軒臉上的笑意漸濃,頓時不解的問道,「墨兄,為何發笑?」
「若說那人做正夫,那我倒放心了。」墨子軒笑道,這個容寶兒,真的要做戲,找自己不就成了,竟然拉自己的爹爹下水,真是,哎,看來,這丫頭真的有事瞞著他。
「放心?」明旭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墨子軒,看來墨子軒與自己想得一樣,這容寶兒真的是在做戲,若真是這樣,為何不找自己人做戲,偏生找一個外人呢?
「怕是這事,與寶兒身世有關,所以,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現在,不可輕舉妄動。」墨子軒細細一想,若是勞煩容寶兒父親出來與她一同演戲,那麼,只有可能與容寶兒身世有關,他一直在想,一個容府家主,不可能遇到這麼多的追殺與刺客,更不會引得眾人都爭相探听她的消息。
現在,听說當今女皇,都在打听容寶兒的事情,若說容寶兒只是容府家主,現在的他卻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她一個小丫頭,怎麼可能會有什麼身世之謎,你們這是在開玩笑嗎?」明哲無聊地朝著天翻了翻白眼,真是搞不懂,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分明就是容寶兒這丫頭,見異思遷,不想要他們了而已,還偏偏想得如此復雜。
「你呀,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明旭無奈地搖頭苦笑,他這個弟弟……
「既然如此,那便靜觀其變,我相信,終有一天,她會給我們一個解釋的。」墨子軒釋然一笑,這些日子以來的心頭大石終于可以放下了。
孫瑩正要說什麼,卻又忽听得身後有人喚道,「子軒,我這邊收到消息,真沒想到…………」
來人正是夏承安,近來,他一直在四處奔波,收集容寶兒消息,卻在無意間,听到了一條驚天的消息。
他奇怪的看了眼眾人,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收到什麼消息了?」墨子軒見夏承安的神色復雜,便已猜到,這消息定不會簡單。
夏承安略一沉吟道,「還是把成弘找來,再一同說了。」
孫瑩看了看眾人,自告奮勇地去尋成弘,這幾日,成弘躲在房間里,也不知到底在做些什麼,只是所有人都不見,也不出得房來。
剛來到成弘的房門外,便听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孫瑩見狀,面上一喜,自己來得真是時候,竟然正趕上成弘‘出關’。
這幾日,他們幾人都將閉門不出的成弘,戲稱為‘閉關’,現下,出得房來,自然是‘出關’了。
成弘握緊手中的飛鴿傳書,原來如此,他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在看到了飛鴿傳書後,便全部明白了,而那個言睿哲,他定不會輕饒了他的!
竟然敢如此哄騙容寶兒,不過,那個言睿哲倒也不是個可以小看的人物,看來,他必須出力了。
孫瑩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問道,「成公子,墨公子他們在涼亭等你,說有要事相商。」
成弘點點頭,面無表情的便率先向著涼亭的方向走去。
孫瑩奇怪的打量了下成弘,她怎麼感覺,這個成弘,和之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