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寶兒听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撲倒在那剛築好的新墳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她從未如此哭過,即使在前世受人欺負,即使受了委屈,即使下一秒就要餓死,從來沒有這樣哭過,而這次,她第一次嘗到,什麼叫痛徹心肺.
腦子里不時的出現著那一幕幕,與雲逸相處時的情景,雲逸的一顰一笑,微嗔責怪,薄怒氣憤,最後定格在腦中的是,雲逸溫柔的笑著喚她寶兒的時候,那時的雲逸像是一抹陽光,直射進她從未體會過親情的心,是雲逸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親情,而現在,雲逸不在了,親情呢?還會再出現麼?
她是不是可以寄希望于,那個未曾謀面的娘親,鳳凌,她會給自己親情麼?
景煥等人站在她的身後,早已克制不住淚流滿面,景煥輕握拳,不時松了又緊。
墨子軒別過臉去,不再去看容寶兒,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脆弱的她,讓他如何看得下去,如此模樣的她。
夏承安和成弘站在她的左右,明旭和明哲則守在她的身邊,眾人看著這樣的一幕,忽然間覺得,讓她踏上那樣一條道路是多麼殘忍的事,她原本是快樂無憂的,她原本該幸福生活的累。
良久,容寶兒站起身來,瞼了眸子,沉默了片刻,忽地睜開雙眼,冷笑道,「鳳鳴,你欠我們一家的,我都會一一向你討要回來,總有一天,我會報了這不共戴天之仇的!」
「子軒,通知各家商戶,容府的護衛隊今日起,加收銀兩,願意繼續征用容府護衛隊的,給予一定的獎勵,不願意增加銀兩的,自此後,容府不再向她們提供任何幫助與供貨來往,這件事,沒得商量,現在立刻去辦。」
墨子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行了禮便退了下去。
「明旭和明哲,自今日起,開始調動魅宮所有的人,我會給你一套全新的訓練方式,一個月,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必須要按照我的方法來訓練這些人,然後,一個月後,我會親自檢查成果如何?你們先在這里等候,等下回府後,我便將方法寫出,交予你們。」
明旭和明哲同時一怔,但立時明白過來,她的用意,恭敬地行禮後,站在一旁等候。
「承安,我不管你什麼方法,在十天之內,必須給我找到三種最珍貴的藥材,要這世上,最珍貴的!萌」
夏承安剛要應下,便听到成弘開口道,「若說這尋藥材,莫過皇宮,還是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听到這話,夏承安轉頭感激的看向成弘,知成弘是替自己解圍,他一個落魄之人,怎麼可能找到如此珍貴的藥材。
「也好,是我糊涂了,承安便負責容府的護衛訓練,待會我會將方法寫出來,你與明旭一人一份。」
夏承安點頭應下,成弘行了禮退下,景煥上前一步問道,「可有需要我做的?」
「景煥便去發動江湖中人,制造一些流言出去,我倒要看看,這鳳鳴該如何應對,至于流言到底為何,你且听我說來…………」
說著,容寶兒便將早已想好的流言詳細說給景煥听,眾人一听,同時眼前一亮,沒想到,容寶兒竟會想到這種方法,不過,這確實是對鳳鳴打擊最大的流言。
景煥細細問了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才點頭應下,轉身離去。
看著身邊僅剩的三人,容寶兒眸色一黯,冷聲道,「與天斗,斗不過,但是與你斗,我卻要必勝無疑!鳳鳴,你等著,我們再見之時,你必然會受到重創!」
說完,她便率先往容府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她再沒開口說一個字,跟在她身後的明旭、明哲和夏承安,都神色凝重的看著她,憂心忡忡。
她變了,只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她卻可以變得如此徹底,讓他們覺得,現在的她,有些陌生,難道,成長真的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嗎?
若是真的如此,那麼,他們,寧願她永遠也不要成長。
回到容府後,容寶兒分別教了他們三人一些現代的訓練方式,讓他們依此法各自訓練出一批人,她對于這些人,有自己獨特的用處。
雖然古代人的武功出神入化,但是偵察能力和方式都太過落後,還有,暗殺手法也有太多的條件限制,她現在需要的,是一批類似特工的人,所以,她將前世所听到的,所看到的,都總結了一遍,她就不信,不能訓練出一批古代特工來。
至于容府護衛,最重要的是防護容府,若容府中潛入殺手或奸細,那麼,自己以後所有的布局,都只如同虛設一般,所以,現在容府的護衛,只要精不要多,她要夏承安做的,便是挑選可以信任的人,留下做護衛,不太可靠的,則遣散出府,給予一定的補助。
做完這些後,她又找墨子軒去打探皇宮的消息,大致了解了下鳳凌的現狀,又打探了下鳳鳴的近況,命墨子軒大肆花銀兩,打通朝中各派的關系,她現在要一點點的拉攏人心,為日後的進宮做準備,既然自己沒權,那便先用錢來買權,待時機成熟,她便要慢慢掏空鳳鳴的勢力,最後,致鳳鳴于死地。
正當眾人開始奔忙之際,容府的涼亭上,卻出現了一個人,他長發未梳,風姿綽約,一身月牙白長袍隨風飄蕩,他揚唇詭異一笑道,「這麼快便有了動作,不錯,看來,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經營,既然你已經開始有了行動,那麼,我的行動也可以開始了,容寶兒,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便消失在了原地,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