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還未亮,便听到飛凰宮的房頂上有動靜,朕正要起身去追,卻見一袋東西從房外被人扔了進來,惜雲說並未看清那人的相貌,但是敢肯定是個男子,孫瑩,你說,這人會不會是…………」容寶兒氣憤地瞪了一眼那堆帳薄,現如今連這個東西都被人偷出來,丟進皇宮中,看來,這人是要開始行動了麼?.
「回皇上,孫瑩認為皇上的猜測沒錯,確是此人,言睿希最近竟然開始打容府的主意,到處尋各大掌櫃商談將商戶盤下的事情,管家已經直接拒絕,但難保不會有人心動,偷偷將地契賣掉,皇上可有何辦法?」孫瑩仔細看了眼帳薄,若這些是真的,那麼言睿希的手段還真是高明。
強買不成,便先偷帳薄,讓眾人驚慌麼?
「朕有個好主意。」容寶兒撿起一本帳薄,笑道,「孫瑩,那件事辦得如何?」
「回皇上,已去三。累」
「放慢腳步了沒有?」
「已經吩咐下去了。」
「果然沒看錯你,和朕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事交給你辦,朕放心,既然某些人想要出招了,那麼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那麼現在便見招拆招吧,孫瑩,吩咐下去………………」容寶兒小聲地交待了幾句,便轉身不再去看帳薄萌。
惜雲奇怪的看著徑自走向內殿的容寶兒,有些不解的看向孫瑩。
「惜雲,將這些帳薄全部燒毀,一本不留,還有,向宮外散布消息,所有的容府產業,均歸屬于國庫,凡有人私下買賣者,誅九族!」說完,孫瑩便笑著轉身離開。
惜雲一怔,撓了撓頭道,「這帳薄都燒毀了,到底有多少收入也不知道了啊,真不明白這兩個人在想些什麼?」
搖搖頭,喚了人進來,將帳薄抬出去,統統燒毀,隨即便又頒旨,講明了所有容府產業歸于國庫,私下買賣者誅九族的事情。
此事一出,立時引來軒然大波,鳳國有三分之二的產業全都是容府的所有物,原本平靜的百姓們,忽地燥動不安起來,有一部分人竟齊聚一處,哭喊著要讓那里面的人,歸還地契。
孫瑩站在遠處,看著眼前這壯觀的一幕,哼,竟然有這麼些不怕死的人,將容府的產業賣了出去,不過,幸好發現的早,不然的話,怕是真的要損失慘重了,今日這亂民爆動的事情,會不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主子。」一黑衣人如鬼魅般出現在孫瑩身後,恭敬地跪倒在地。
「里面的人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里面沒有言睿希,只有幾個月國的權臣,但她們都是微服而來,均未料到會被堵在里面,所以現在正亂作一團。」
「沒有言睿希,呵,好狡猾的人,竟然自己先逃了不成?」孫瑩拂了拂長袍,淡笑道,「既然里面沒有他,那便,格殺勿論,記住,這幾人的尸身,全部掛在城門處,上面掛一道橫幅。」
「還請主子明示。」
「上書︰擋我路者,死!」孫瑩笑笑,看來自己也會反奸計了,如此一來,月國的探子回國後,會如何稟報給月國女皇呢?
「屬下明白。」說完,那黑衣人便如來時一般,立刻消失不見。
「想讓鳳國為你除去政敵,方睿希,你當鳳國的人便這麼好欺麼?」孫瑩再次看了眼那處府邸,便轉身離去。
剛來到容府,便見到管家正在門外左右徘徊,剛要出聲,管家卻已看到了自己,小跑了過來,氣喘吁吁道,「不好了,不好了,孫小姐,容府有一部分產業,被那些沒良心的大掌櫃給賣掉了,這可怎麼辦啊?現在又將容府歸入了國庫,這一賣,不就成了賣國賊了麼?」
「管家有沒有私賣容府的家產呢?」孫瑩挑眉問道,一副坦白從寬的模樣。
聞言,管家立時將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般,「不不不,我絕沒有賣容府家產,絕對沒有!」
「看你嚇的,只是問問而已,管家,記住一句話,容府現在非比尋常,不是平民的家,而是當今皇上的家,我說這話,你應該明白了吧。」孫瑩說著,便向容府內走去,「收拾好房間,我要在府中住幾日。」
「是,馬上來。」管家拭了拭額上的冷汗,幸好她沒有動這歪心思,容寶兒對她一向很好,吃喝不愁,銀錢更沒虧過她,她之前是動過一點點小主意,但從來沒想過,將產業賣掉,這些人太大膽了,誅九族啊,想想就怕。
揮揮手,帶領著小廝們趕去給孫瑩收拾房間,現在,容寶兒在深宮中,怕是這容府的主人,要換成孫瑩了。
孫瑩剛在書房坐下,便感覺到有人靠近,信手拈來一支筆,飛向窗外,一聲清脆的踫聲響起,一道人影閃進書房中來。
「你怎麼大白天的也來這里?」
「你沒有將我的話告訴給她?」來人不悅的蹙眉道。
「有話,麻煩你親自跟她說,她現在已經很累了,難道我還要讓這種小事,去煩她麼?」
「小事?呵,真是可笑,國家大事是大事,兩情相悅便是小事,孫瑩,我真的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原本還以為,你是個有野心的人,但現在看來,你的野心也不過如此。」
「野心?何為野心?」
「若我說,你會代替寶兒,坐上皇位,你信還是不信?」
「天尋,不要太過分!」孫瑩大怒,猛然間起身吼道,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即使你現在不想,但終有一天,你會替她坐上那個位置,誰讓你和她是親姐妹了?!」天尋滿不在乎的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懶懶地倚在椅背上。
「你到底想要什麼?」孫瑩忍住怒火,緩緩坐下。
「我只想要她的真心,但是,現在卻不能去見她。」天尋的情緒忽的低落起來,他沒想到,在面對感情時,他也會退縮,原本以為,他會真的忍不住,沖到她面前,向她訴說心中的一切,但是,他還是辦不到。
「既然想要她的真心,那便要靠你自己去爭取,寶兒不喜歡怯懦的人,更不喜歡事事都逃避的人,真的喜歡,便去見她,向她說出你想說的話。」孫瑩真的怒了,她現在是怎麼樣,在當別人的傳聲筒麼?她才不要「我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去尋她。」天尋忽地想起了,自己在容府中逗留的目的,立時變得激動起來.
「重要的事?和你在容府有什麼關系?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
「你如果有能力趕我出府,我便不再進來,但是,可惜的是,你沒有這個能力!」
听著那挑釁的話語,孫瑩真的要氣死了,這人真是,不可理喻,若不是顧忌著容寶兒,別說趕他出府,就是殺了他,她也不會眨一下眼。
「我敢保證,你一定會感激我的,當然,現在你不會明白,我到底在做什麼,因為有些事情,說起來太過復雜,但當事情發生後,你會明白,她,也會明白的,到那時,我再放開所有顧忌,去做爭取。」天尋說完,正要起身,忽地皺眉看向窗外,暗罵道,「可惡,竟然提前了?!」
說完,便飛身出了房間。
孫瑩見狀,忙看向窗外,只見一隊隊黑衣人正迅速的向著容府後院而去,頓時大驚,難道天尋在之前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所以,才會一直留在容府中的?
不再多想,擊掌喚出暗衛,吩咐道,「有人夜闖容府,將離容府最近的人調回來,快!」
那人听完,立刻便消失在夜色中。
孫瑩則飛身出了房間,向著那些黑衣人的方向趕去,一路急奔,剛趕到假山處,便見天尋正死死地守在假山的入口前,揮劍刺向眾黑衣人。
而那些黑衣人仿佛並不戀戰,派人將天尋圍住,其余的人,便繼續向著那入口處沖過去。
孫瑩正要上前幫手,卻看到天尋咬破手指,在半空中畫了些什麼符咒似的,而後,大喝一聲「定」,頓時,眾黑衣人便被定在原地,連同孫瑩在內。
感覺到身體一動也不能動,孫瑩恨恨地瞪向天尋,恰在此時眾暗衛趕到,見孫瑩與黑衣人都站在原地不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尋吐出一口鮮血來,因急著運功,氣血有些阻滯,他抬頭看了眼眾暗衛道,「將這里所有的人,全部殺之,除去你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