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巧兒小寶釵進賈府的第二天。
小黛玉、小寶玉、小寶釵、小三春、鳳姐、王邢二夫人等各人,都在賈母屋里坐了,趕巧兒今兒一塊來給賈母請安。
一席人正說得話語濃濃,方听外頭一行丫頭婆子輕快的腳步聲,兩個丫頭便進來稟事,道是︰「忠靖侯史府的史姑娘伴著北靜王府的北靜太妃來了!」
「哎呀,這說到就到這下子可來得齊全了!老祖宗,這下子啊,就算我們全‘都’不樂,就單憑老祖宗,也要啊樂上個‘兩三天’不可。這早盼晚盼的,終于連神明都顯了靈,昨兒專程托夢給把史大丫頭叫過來嘍!瞧,那小丫頭,今兒把我們的太妃娘娘也帶過來了,這會子我們這兒,可不真真是大喜!」鳳姐本坐在賈母身邊伺候著,一听外頭來報史湘雲來了,連北靜太妃一並也來了,便知是與各王府上太妃王妃混的熟絡了的小湘雲湊的興兒,心里一想老祖宗可最是湊這個兒孫滿堂的趣,今兒又來了一個太妃,更是府上的福氣,便慣常的尖聲半刁鑽半撒嬌口氣兒雙手輕扶了賈母的手,在賈母身上撒嬌道。
「看我把鳳丫頭給慣的,這都怪我!說話今兒來連對我都給帶刺兒。哪天看我不打她不可!」又是湘雲來,又是鳳姐打趣,可把賈母樂得笑眯眯地臉上綻放開一朵燦爛花兒來,更是寵溺鳳姐。賈母兒孫滿堂,榮華富貴盡享,固是十分心寬體胖,身心體格健朗,朝著大家對鳳姐朗聲嬌責道。
「老祖宗,小的不知冒犯了老祖宗,該打!該打就是!」鳳姐「哎喲」一聲笑倒在老祖宗的懷里,「只求老祖宗饒了小的,小的今後再也不敢就是了!」
「耍貧嘴的‘鳳辣子’!還不快快去迎接太妃娘娘,要是遲了,就是我老太太不罰你,太妃娘娘也要罰你不可!」賈母被鳳姐著一鬧,笑得更是開心,鳳姐這一鬧也逗得大家開心,屋里頓時笑成一團。
眾人說著便趕的一齊出去迎接北靜太妃,小寶玉和小三春是素日見慣了那些太妃啊王妃啊的大排場的,況像今日太妃只是隨意兒竄門,北靜王府又是和府上舊交極相好的,與往日正式的官方造訪可謂大巫見小巫,也不必多行那些繁文縟節,便當素日好友往來罷了。
小黛玉與小寶釵卻還是第一次見這皇家人物,小黛玉隨著眾人起身,口中只不做聲,看別的姊妹行事,心想一應儀禮行事與姊妹是同樣的。
不知由于對逝去女兒的眷念血肉連心緣故,還是小黛玉的本身模樣才華尤其獨立的不俗,眾姊妹中,賈母對小黛玉自入府來就格外疼愛,對小寶釵雖好,也很是難及小黛玉親近愛惜些。賈母便把小黛玉與小寶玉一左一右身邊攬了,一道出門迎接北靜太妃和小湘雲,小寶釵便依小黛玉外側靠了,一行人浩浩蕩蕩起身,正往屋外走。
還沒等眾人趕得及去迎接,門邊的兩個婆子已撩起珠子花門,便見小湘雲一只小手挽著一位淡然寧遠的老太太進了屋,朝著小寶玉、小三春直來,嘴里嬌嗔著微罵「沒娘心的,只顧你們開心,就不記得也分我一份了!太妃女乃女乃,您可要給雲兒出出氣不可?」
眾人便迎上來給北靜太妃請了安行了禮,小黛玉察著身邊小三春也給北靜太妃娓娓行了禮。
「這小丫頭就是淘氣!我卻極喜歡她這段天真,也寵她呢!」北靜太妃和藹微笑,寵著佯責了一聲挽住自己手兒的小湘雲,又讓眾人皆免禮。
小黛玉在賈母身邊,地利緣故正面兒對了北靜太妃,烏眸凝澈的倒映里眼前的太妃年逾九旬,淡若水花開的笑顏下,白女敕的皮膚稱著墨色煙水的眼楮,愈雍容而高貴,那一抹映染在瞳孔里的煙雨,似曾相識,懷念不忘。
只見這小湘雲長得頗憨實可愛,圓圓鵝蛋臉雪團兒似的健康雪白,重口音兒,眉間笑意常縈,動作嘴舌躍動奔放,活月兌月兌像極了一只那冬日里明亮陽光底下的一只撒歡兒小白兔!
這里話音還未落,只見那小湘雲趕的又從北靜太妃懷里一下子一只活潑雪白小兔子似的撲到賈母身邊,靠近賈母懷里,嬌嗔道︰「老祖宗也不記得想我,我可是想死老祖宗了呢!我在那邊又沒趣,」
一語未完,小湘雲正向賈母抱怨著,嘆她眼尖,一眼認出那姊妹群中,小寶玉旁邊,賈母身邊護著的多了兩個神仙似的小美人,她倒是沒見過的,卻是兩個模樣氣質異常出眾顯眼的讓人有一觸難忘之魅的小小女孩,靠小三春近些的風韻豐腴,賢靜多才,冰肌雪膚,望之嘆慕。
靠小寶玉賈母臂彎下的則兩彎似蹙非蹙柳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才情姿色見之忘俗。
只是那愁、那態、那病、那弱,又似有似無地帶出著她感情的敏感、細膩,仿若仙子的求善求美,天生出一段孤高自許、目下無塵,似乎她與那些個常人之間,天生隔著一段無可跨越的距離,而難以讓人如親近前者那般親近。
有一段美,叫輕嘆流塵!所謂不食人間煙火,方如是之!——
青色疑黛作品分割線——
小湘雲入府,欲知精彩後續,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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