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低低的笑出聲音來,捧住她的臉頰,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湊近薄唇,印下一個吻,很輕,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微微觸了一下,卻惹人心癢.
宮藤戀整個人愣住,卻是不敢抬頭。
悄悄地緩身向後,她剛有所動作,他卻伸手拉住她,一個用力,宮藤戀微微傾身靠在他的懷里。
「你……」宮藤戀猛地抬頭望她,只見他的俊容帶些笑意,沉聲開口說道,「再說一次,還是不許和什麼韓學長走的太近。」
宮藤戀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句沒有什麼不好。
如果他們的關系能再正常平和一點,司徒夜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想自己會很高興而雀躍吧累。
蹙眉望向窗外,聲音低低的開口,「你不能總是這樣提單方面的要求。」語氣無力又無奈。
沉默了半晌,司徒夜幽幽的開口,「你想要公平?」
怎麼回答,他們之間一直就不曾有這個詞,宮藤戀默然了一下。
司徒夜對著她,徐徐開口,「他是韓家的人,條件不錯,有錢有勢,有才有貌……」
宮藤戀一窒,輕聲說,「那又怎麼樣?」和她有何關系。
不曾想過韓學長的身價背景,只是談吐穿著想是不俗的,可世間優秀的那麼多,都要和自己有關系嗎萌。
宮藤戀微微的恍惚中,听見他沉沉的聲音,「你的不應聲,不是因為他嗎?巧克力不錯,碧綠的玉鐲也很精致。」
宮藤戀輕蹙眉角,心里被抽的一緊,似乎看見陽光照耀在身上,割出了一條傷痕,不見血色,有些疼。
……
李木結完一些賬單,慢慢的轉身到宮藤戀身邊,略帶些關切的問,「你最近好像有些消瘦了,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你看這里也沒有什麼大事,我一個人也可以忙的過來。」
「沒事,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瘦倒是沒有瘦,就這樣的體質。」胖也胖不上去,宮藤戀朝著李木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李木難道安靜的站在一旁,沉默的不開口,宮藤戀感覺有些不對。
「木木?」宮藤戀疑惑的出聲。
李木難得斂下瀟灑的模樣,表情沉凝的問,「我不知道你和夜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他給你受了什麼委屈,只是我想說,不要太委屈自己,你這麼年輕,想的少一些,也許會更幸福,你的未來還很長。」
路還很長嗎,宮藤戀抿緊唇,點點頭。
「愛自己比愛任何人更重要。」李木一直都扮演的,或者就像是一個姐姐。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我知道,也許需要的是時間。」
最缺的不就是時間嗎,說起來很巧,與司徒夜的契約訂立的時間,解除大概快是年尾。
而孫醫生給出的答案,爺爺是不是也只能強留在年末。
宮藤戀忍耐著心里的郁結,時間真的不多了,什麼愛與不愛的,現在都不是第一位了。
「會好起來的。」李木走到她身後,鼓勵般的拍拍她的肩膀。
宮藤戀半眯起眼眸,望著李木的一張秀容,淡淡的問,「你呢,什麼時候會為自己打算。」
李木自我調侃的笑著說,「知道呢,也許就是寂寞到老。」
安爺爺的病,靠著藥物的維持,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宮藤戀知道爺爺很辛苦。
天氣越來越熱,已經完全進了夏天的圈圈里。
宮藤戀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留守在安宅,跟著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樣,早出晚歸,偶爾會在安家過夜。
和司徒夜的見面越來越少,宮藤戀情緒有些復雜,閑下來時,腦袋空空的亂想。
原憂不知道從哪里知道的消息,趁她在的時候,來念念不忘酸言冷語的暗諷幾句,宮藤戀總是面容平靜,淡淡的不理不管,李木卻是很有意見,每次她一來找茬,李木就上前與她唇槍舌劍一番。
這一周都是連綿不絕的雨天,宮藤戀的心情說不出好壞。
周末的那天,宮藤戀穿了意見淡粉的連衣裙,V領的領口露出她白皙的肌膚,一頭長發隨意的完成了一個發圈,沒有化妝,素著一張小臉,只是輕輕的用唇彩點了一下紅唇,撐著一把碎花傘就出了門。
宮夫人是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的人。
前兩天的電話,宮夫人約她見面。
自從回到了宮家,宮藤戀也記不清有沒有和宮夫人這樣單獨出來過,這多年來,連在宮家的短暫相處,宮藤戀都能十指數出來。
猜測了很久,想象宮夫人會找她為了什麼。
敘舊?宮藤戀暗笑有些呆了,會有可能嗎。
索性什麼也不再想,見面就會知道吧。
約定見面的地方是家高級的咖啡廳,環境很優雅。
宮藤戀是提前出發感到的,只是沒有想到,宮夫人會比她更早。
宮夫人氣質溫婉,身著優雅,距離上次見面,兩人似乎有些時日未見了,依舊是美麗高貴,一如宮藤戀心里對宮夫人的印象,她端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杯微微散著想起的咖啡,有種只可遠觀,不能近靠的感覺,讓宮藤戀的心里說不出的味道。
宮藤戀緩緩地走到她身前,低低的喊,「媽。」竟是有種陌生的味道,有些生疏。
宮夫人輕點了下頭,眼神示意了一下對面的椅子,「坐吧。」
兩個人面對面的坐著,宮夫人不開口,宮藤戀一樣保持沉默,靜靜的一點聲音似乎都沒有,宮藤戀莫的心里微酸,無論怎麼說,她還是她的媽媽,可這樣相對無言的場景,該怎麼說的心傷。
「你在司徒家,怎麼樣?」許久,宮夫人還是出聲打破了沉默。
宮藤戀一怔,模模的開口,「還好。」說出這兩個字,就不知如何說了。
一句問候,像等待了很久,很久,久到,听與不听,並無多大的差別。
宮夫人凝望她半晌,幽幽的繼續問,「司徒夜呢?你有受委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