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電話響起鈴聲,打破了寂靜的辦公室。
司徒夜接起電話,听見電話那頭顧莫的聲音響起,「听說,她要回來了。」
顧莫用的是听說,司徒夜知道他還不知道她已經回來,而自己更是見過她了,她還是記憶力淡然的模樣,小臉平和,只是發絲簡單的更像是在告別過去。懶
她淡淡的和自己說話,神情安然,盡管有些疏離,可是那一瞬間,他的心里一角迅速的長好新的血肉。
司徒夜握著話筒思忖了下,這才說道,「她回來了。」嘴角是很久未見的笑意。
顧莫在電話那頭一愣,這才回過神來,「回來了?你見過了,還是也得到消息。」
司徒夜漫不經心的翻開文件,手里轉動著鋼筆,沉聲的說,「我見過了,她真的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顧莫的聲音有些微微的上揚,頓了頓,繼續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是你的機會。」
司徒夜很了然的沉默,眼楮外向窗戶外面,冬日的陽光並不太暖,可是這樣很金黃的光亮,忽地讓他感覺希望或的溫馨,那種久違的重逢。
她說不要找她,他就一直在原地等待,等待了三年,數著日歷上的時間,他感覺過了很久,似乎又好幾個世紀,他把念想深埋在心底,可是連個想象的紀念都不曾擁有,他日日對著一張僅有的合影,一遍遍的觀看,也有那個照片上的她,會是帶著微笑的樣子,不會冷冷的說話,像望著陌生人一樣對著他。蟲
這樣漫長的日子里,他哪里也沒有去,一直不敢離開,就怕她回來,找不到熟悉的地方,他每個星期會去看望安爺爺,送上一束鮮花,心里默念,藤藤,早點回家……
她,沒有回來,他依然在等待……
獨自給自己無限的勇氣與期望,他想,還有一點時間就好,一點就好……可是時間回不到過去,看不見那些他的作繭自縛,他的自作自受,他的悔恨無邊……
他好像沒有資格了,原憂被他送進了監獄里,最後她卻是嘲笑的說了一些話,司徒夜,你輸了,輸給了自己,原來你比我還愚蠢,難道你不知道宮藤戀的心里滿滿的都是你,那個女人還算可以。可惜你作繭自縛也不會得到你的所愛。
難道你以為你自己喜歡的是溫菲?難道一個女人認識的時間久,在你身邊的時間久,就是你所想要的?
你的心呢?也是冷的沒有溫度嗎?
難道司徒伯父伯母走了,連帶的把你的人生情感揮霍的所剩無幾嗎?
他記得她說的最後一句,我的失敗是愛上不該愛的人,你的失敗是被不愛該的女人愛上!
那是他的失敗嗎?那是他失去的資格嗎?
他耐心的在這里等待,不敢去查,不敢去找她,因為等待是一個寂寞漫長而心傷的過程。
他想,藤藤等我等到不能再等,你就會回來嗎?
他守在念念不忘,偶爾去期盼李木給予的消息,可是李木真的是個很好的朋友,她咬緊了牙關,誰都不說,甚至包括顧莫。
所有的一切,只剩下時間,他別無其他的消息。
後來李木告訴他,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是個異性,她過得很好,很幸福,不要去打擾她……
他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念念不忘,走進無際的黑暗里。
藤藤,你幸福了,我還在原地等待。
回到公寓了做了一頓飯,米飯是白白軟軟的,咀嚼一口,澀住了眼楮,模糊了視線。
那一瞬間,他心如刀割。
他才知道,不說等,就能等回一切。
而除了等,他別無他法。
念念不忘,是誰的念念不忘。
司徒夜良久後才從回憶里拉開了神智,漠漠的說道,「顧莫,我有孩子了。」
他有孩子了,他和她的孩子,那個小小的可愛的男孩。
司徒夜在這一刻很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她的寶寶還在。
「孩子?什麼孩子?誰的孩子?」顧莫有些不可置信,三年前,那個深夜,他丟掉了自己的孩子,失去了愛人。
他瘋魔的不吃不喝的守著醫院,在那個寒冷的冬季。
溫菲因為那次,後來被兩家人用了些手段送進了精神病醫院,一個神智清明的人被當成神經病,就算沒病也會真的變成病吧。
司徒夜淡淡的一句話,驚訝到了他,他說,「顧莫,三年前,那個孩子還在。」
「還在?真的?男孩還是女孩?」顧莫由衷的替他感覺高興,能有個自己和愛人的孩子,那樣的欣喜不可言喻。
顧莫的笑容很從容放肆沒絲毫的收斂,心里想著另一個固執的女人。
那句話改掉應該也能算吧,宮藤戀回來了,他的幸福也還會遠嗎?
司徒夜放下手里的筆,望著辦公桌上照片里那個女孩毫無防備的笑臉,輕聲說,「男孩。」想了想加上了三個字,「很可愛。」
顧莫淡淡的笑了,回了兩個字,「恭喜。」
下班的時候,司徒夜的臉上還有隱隱的笑意,他一邊起身,一邊拿過西服外套穿上。
而辦公桌上那張照片,笑容明媚的映亮了整個辦公室,司徒夜深深的望了一眼,慢慢的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扉。
司徒夜走到外間,邁步至李秘書面前,沉聲說,「李秘書今天沒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早點下班。」
司徒夜從停車場里開出了車子,在馬路上行駛了幾分鐘後,想了想還是轉了個彎,向著另一個方向行駛而去。
老頭子應該會很高興這個消息,司徒夜暗想。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