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木篇——拒絕文/裳輕落
很西式的餐廳,安靜高雅。三三兩兩的人,輕聲細語的交談。李木和許嚴為的出現,頓時惹人注目。這也難怪,他們倆是多麼奇怪的組合啊。
許嚴為一聲休閑裝,看似隨意卻衣著考究,與高雅的環境並無很大的沖突。
而她一身地攤貨,怎麼看怎麼別扭。
李木懊惱,想著她不該順著許嚴為走的。
這是第二次,她感覺到了格格不入茆。
「進去了,發什麼呆。」許嚴為徑自拉著李木往里邊走去,對于周遭的注目視若無睹,她只好隨著他坐下。
「要吃點什麼?」許嚴為笑著問她。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從上車開始,笑容一直沒有斷過。
愉悅的樣子,像極了一只偷星成功的貓。
「許嚴為。」李木喃喃的出聲,聲音很輕。
許嚴為側目,詫異的望著她,「干嘛。蚊」
李木抿著唇,只是想……該怎麼說,她只是忽然的想伸手觸模一下他額前的碎發,是不是如陽光般的柔軟。
許嚴為很享受這樣安靜的時光,她就安靜的坐在自己面前,不吵不鬧,不爭寵也不撒嬌。
沒有一點攀龍附鳳的意思,簡單直接的讓人欣喜,又是讓人憋屈。
「木子木?」許嚴為朗聲笑著開口,難得有這樣,她不與自己針鋒相對。
「是不是突然發現,原來我這麼帥氣。」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傾一點,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嬉笑說,「是不是愛上我了,不好意思開口啊。」
李木別開臉,幽幽的說道,「無不無聊啊,你真是自戀。」
「不無聊,和你一起就有的聊。」
李木翻翻白眼,懶得再開口和他說話,他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可她不知道,許嚴為玩笑話里的緊張和認真。
一張嬉笑的臉孔下,會有對著珍惜人的不安,怕得不到關注,為了那點注意力願意去幼稚一些。
許嚴為捏著杯子,望著她的側臉。突然的收斂了笑意,沉聲問,「木子木,我喜歡你……或該說愛你。」
「那麼,你呢」
「你會不會愛上我?」
你會不會愛上我?
……
忽如其來的認真的問話,怔住了李木。才被整治好的胳膊,莫的有些疼的緊。她對上他的目光,在陽光下眯起眼眸,瞧見他皺緊的眉宇,捏緊的手指。
她想過許嚴為的話,可這般認真,是第一次。
他的喜歡,有些無厘頭。
說愛,有些太深的高度。
她的目光太過茫然無措,許嚴為頹敗的松開捏緊的手指,又是說道,「木子木,你就沒考慮過我嗎?甚至連想也沒想過?」
他俊逸的眉宇整個皺起,眉宇了嬉笑,目光沉沉的有些悲傷。
李木像是忘記了呼吸,只是愣愣的望著他的臉,不知為何的無奈,以及無所適從。
沒有想過許嚴為是認真的,她以為那不過是一場玩笑,習慣性的對她的抓弄,無論之前他笑著開口,或是淡淡的開口。
許嚴為往後靠了靠,嘴角譏誚的微微勾起,心里似感覺到她的想法,笑的有些冷,「一直你……難道都認為我在故意捉弄你,拿你開玩笑?!」
他握緊了拳頭,要是她敢說一個「是」字,或者點一下那小小的腦袋,他就沖上去,擰斷她縴細的脖子。
他有些憤怒,而李木的心竟然平靜下來。
動了動嘴唇,沒有很大的聲音,依舊是如往日里的果敢決斷,「我們不可能,我並不想你喜歡我。」
許嚴為捏緊的拳頭松了緊,緊了又松,來回了好幾次,額頭的青筋突突的在跳。
「呵呵。」許嚴為笑了,笑的很諷刺,聲音不自覺的提高。「李木!你tamade心是被狗叼了嗎?!」
他很少正兒八經的叫她的名字,每這個時候,李木明白,許嚴為是真的在怒火的邊緣。
她觸及他的底線了。
可是,怎麼辦?
感情的事情,就是這般。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依然是不喜。
他怎麼不去喜歡別人,要折騰自己喜歡這麼個沒心沒肺的,該死的女人!
李木默了默,對著他憤然的目光,很倔強的不願轉開眼。
許嚴為撇開臉,不想去看這張又愛又恨的臉,不去看她眼楮里的堅定和決絕。
望著外面,
腦子里會浮現那個夜晚,想擁抱的兩個人。他的濃眉緊皺,心里積壓的憤然痛苦,快要噴薄而出。
許嚴為沉默了幾秒,沉聲開口,「我們不可能,可能的會是誰?是他麼?」
李木呆愣的沒有反應過來,很詫異。
誰?
他口中「他」,究竟說的是誰?
「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更沒有可能!可他呢?你用什麼去衡量他的?」他望著這張倔強的臉,有多少年,可倔強的一面也是區別對待的嗎。
憤憤的表情很不平,得不到答案不罷休。
「你和他就是一個世界?他是怎麼讓你不在乎門戶之見的。」他像一個搶不到玩具的孩子,只想這發泄胸腔里的怒意。
沒有誰能夠承受,幾年的守候,換來一句,「我們不可能,我並不想你喜歡我。」
別人不能,他許嚴為更不能。
呼風喚雨的,一路順利的成長至今,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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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在他憤憤的語氣,忽地開竅,抓住了重點。
那個他,只怕就是那個人了……「和他沒有關系。」李木很想和許嚴為好好談談,若是能說開,便是更好。
許嚴為很質疑,「沒有關系?有這麼簡單。」
「其實我……」
她頓了頓,後面一個女聲響起,「小為。」
李木轉身抬頭望去,許嚴為的表情有一刻的變化,不過那麼幾秒就回歸自然。神情有些不耐的開口,「媽,你怎麼在這里。」
「你能和人來吃飯,我這個當媽的就不能來了嗎?」許母姿態悠然的一步步走到許嚴為旁邊,拉開他邊上的椅子,側身坐下茆。
許嚴為放低了聲音,「媽,你坐我這干嘛,要是有什麼事情,回家說去。」
他是了解自己的母親的,有些擔心從他媽嘴巴里說出什麼尖銳的話,木子木本來就不待見自己,要是被他媽一攪合,估計這個不待見,更要隔開十萬八千里了。
許母不滿的瞥了自己兒子一眼,不滿的情緒顯而易見。還沒怎麼著,就這麼護著。
要是她真拿這小丫頭怎麼著,估計她兒子就要跟自己翻天了。
「沒出息。」許母沒好氣的吐出三個字。
許嚴為訕訕的討好的笑,沒有了前一刻的憤然,表情松緩的準備在兩個女人面前,當一回潤滑劑蚊。
木子木是個倔強異常的人,而他媽也非一般常理能說的通的人。
怕是他媽說一句什麼不好听的,木子木這個家伙會立馬拍拍走人。
她倒是天不怕地不怕,可許嚴為很怕。
自古婆媳是一大難題,別他媳婦還沒娶進門,難題就先來了。
只是看著兩個女人,面對著面沉默著。許嚴為模模鼻子,怎麼感覺個性就是這麼像呢。
許母挑挑眉,淡淡的開口,「小為,不介紹介紹你的朋友?」
沒等許嚴為開口,李木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輕聲答招呼,「你好,伯母。」
她沒有想過要介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
想了想,大概是和很久之前那通電話的關系。
印象里已經對許嚴為的媽媽,打上了一個「不好相處」的標簽。
那次她不管緣由的呵斥,莫名其妙的厭惡的語氣,李木對此很受傷。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諷刺的想逮大款的虛榮女。
現在見到他的母親,外觀上看不出那嚴厲的話,是從這樣的一位慈祥的人嘴里吐露出來的。
是的,許嚴為的母親,看起來有些豐腴,五十多的年紀,保養的相當好,歲月在她身上並沒有留下很深的痕跡。
尤其是她嘴角帶笑的時候,完全是一個溫柔的和藹的母親和長輩。
李木不會這樣認為,初始許母眼里一閃而逝的精光,她並沒有錯過。
許母抬頭望向她,秀眉微皺,思考了一下,頓了頓開口,「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聲音里半是肯定,半是懷疑。
許嚴為隨口接話,「媽,你們怎麼可能見過,你一天到晚泡在什麼貴婦人的會所,木子木這麼年輕,哪里會去那種地方。」
李木默然了,貴婦人會所?她要去的話,怕是把自己抵在那也是不夠的吧。
不過許母是話,算是對了一半。
她們沒有見過,卻有過一次通話。可能是聲音的熟悉。
李木雙手握著杯子,抬頭說道,「很久前,我和伯母通過一次電話。」
「你們倆什麼時候認識了,還通電話?」許嚴為感覺是听到一個奇談。
兩個完全搭不上邊的人,居然會認識。
電話?許母沉聲思考了一下,隨即了然。
她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木小姐,和小為認識,很久了麼?」
李木垂眸盯著桌子,失去了往日是活潑,有些拘謹。
「我和他,只是很一般的……」
「媽,木子木不是姓木。」許嚴為截斷她的話,他不想听她嘴巴里吐出來的什麼,只是普通朋友,還是什麼學姐學弟的關系。
許母無奈的頓了許嚴為一眼,對面的女孩一開口,她就感到莫名的熟悉。
她提起那通電話,她想起了那個私自接小為電話的女孩子。她一般不干涉兒子的交友,只是有些居心叵測,想利用兒子上位的女孩子,她不得不去關注。
她坐在自己對面,有些拘謹,穿著普通,或是該說廉價。沒有乖巧的問候,甚至外表,也是那種扎進人堆里,絲毫不見得出眾的。
唯有那雙眼楮,很黑很亮,與人對視,不偏不倚。
由此,能見個性想必是很拗的。
她很想不明白,自己的這個傻兒子,到底是哪里對這個丫頭看對眼了。
「哦?」許母微微吃驚的樣子,手指在桌上,沒事的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反聲問道,「不是姓木,那是貴姓?」
「沒什麼貴,就是木子李。」李木沒有再讓許嚴為幫忙回答,很坦然的應聲。
許母的手指一僵,停住動作,「李木?」
李木靜靜的望著她,點點頭。
李木……
「媽,你也覺得她這個名字有點木,是不是?」許嚴為笑著開口,打破尷尬的氣氛,每次他媽和木子木的對話一冷場,他就趕忙救場,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一不小心,木子木與自己的母親,就會點燃噴火點。
「木子木,你看你這個名字,本來人就有點木,還加一個木,真是有點可愛的名字。」
可愛?她從沒想過和這兩個字搭邊。
李木記得阿婆說過的話,李木,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出生那天,那個從未記憶力沒有過的爸爸,正在砍木頭。
便是取名,叫李木。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