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來了。」媚嫣撐起搖晃的腦袋,眨著一雙迷蒙的大眼,雙頰緋紅,她牽唇有些神經質地笑開,指了指身側的高腳椅,示意好友坐下,小婉聞著她身上濃烈的酒味,心中破不是滋味的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她向酒保要了一杯紅酒,媚嫣已經迫不急待地舉起杯子,重重地踫了一下她的杯緣,嘴里毫氣干雲地叫著。
「還是你最好,來,干了。」說完,她已經舉起杯子,仰頭一口而盡,周小婉端著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有些焦急地看著好友緋紅的臉頰,眉目間那緊鎖的愁緒,知道她是苦中作樂?見她又拿起吧台上的一瓶紅酒,瓊露夜漿緩緩倒入空杯中,當她放下酒瓶欲把杯子端起的時候,周小婉一把從她手中奪走酒杯,輕聲地勸解。
「別喝了,媚嫣。」她這種不要命似的喝法,讓她心里非常難受。
「給我。」媚嫣迷離的眼光盯凝著小婉清秀的臉孔,見好友不為所動,不由得怒火攻心。
「你她媽的到時給我啊!」她 地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欲伸手搶回酒杯。
「媚嫣,你真的不能這樣喝。安安的事讓你的壓力很大,不過,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這句話不是她常常對她說的嗎?在字典里沒有過不去坎的女人,卻在這兒自暴自棄,用酒精麻醉自己,傷害著自己的身體。
作為多年的好友,周小婉真的感到非常痛心。
提到安安,媚嫣神情一滯,一下子象被她踩中了死穴,身體就僵凝在原地,沉默地低著頭,稍後,重新坐回到原來那張椅子上。
「安安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媚嫣。」小婉輕言細語地安慰著媚嫣。
「這個坎沒法過。」話剛說完,媚嫣臉上的淚水已沉重滑出眼眶,滴落在大理石吧台上,賤起一朵又一朵美麗的銀白小花,淚越滴越多,她撐得太久了,撐得好累好累,媽媽愚昧無知,對她說心里話,無疑是對牛彈琴,牛頭不對馬嘴,可是,小婉不同,上大學時,她們不僅是一個班,還同一張桌子,她十年來風雪不化的深厚情義,再也不想堅強的偽裝,悲傷的情緒徹底崩潰,她無力地趴在吧台嗚嗚地哭了起來,也不管酒保向她們投射過來的古怪眼神。
「我沒有……錢……替安安治病的錢,賀立衡不管他了,就算是我有一百萬,為他治骨髓移植手術,醫生說也人有百分之三十四的成功率。」她埋著頭,那聲音就象久遠塵灰的吊子斷斷續續地飄了過來。
看盡了世態炎涼,眼前的現實處境,小婉除了悠遠纏綿地嘆息一聲,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媚嫣摟入胸懷,給她短暫的安慰。
「安安,他那麼可愛,我……」提起安安,他幾無血色的小臉從腦際飄掠而過,她是一個母親,看著孩子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消失,她卻無能為力,心里的那種挫敗感小婉窮其一生都無法理解的。
小婉剛張唇想要說什麼?手機輕快的音樂玲聲響了,媚嫣伸手抽出一張小婉遞過來的抽紙,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接下了電話。
「我知道了,媽,你別說了。」
又是媽媽打來的勸說電話,她也許在家里擔憂了一整天,可是,她說的方法真是不敢恭維。
「你媽說什麼?」
小婉隱約听到一點兒什麼?暗忖,即然沈伯母有辦法,媚嫣為何不采取呢?
「她讓我再給安安生一下妹妹或者弟弟,用她(他)的臍帶血做藥引來救安安,說是算命先生說的,真被她氣死了。」
媚嫣稍稍穩定了情緒,清了清噪子,這才向小婉猛吐苦水,她再不找人說說,真的會憋壞的。
「那你就給他生唄!」小婉听了莞爾一笑,雖然壓根兒不信,可是,在這節骨眼兒上,信總比不信好。
「死馬當活馬醫啊!」
小婉向媚嫣調皮地眨了眨眼,想讓好友緩解一下緊崩的情緒,舒解一下壓力。
聞言,媚嫣的眼光變得極其黯淡,她看向吧台斜對面的那個閃著五顏六色燈光的窗口,窗外霓虹燈閃爍,還有那滿滿的銀樹火花,不斷地在半空中跳躍,那跳躍而下的火光象是落到了她心靈深處,燙得她一陣劇痛。
「我找不到安安的親生父親?」
這句話讓小婉渾身一震,安安果然不是賀立衡的孩子,這也是她長久以來擔心的事情,五年前,那迷亂狂情的一夜,她還清晰記得第二天,媚嫣抱著她哭得死去活來,因為,她把經一次奉獻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多麼荒唐!這不是在小說或是電視劇里才地出現的情節嗎?
那張化著煙董裝的精美臉孔從她腦際劃過,內疚的心即時痛苦不堪,這是一個糾纏她五年的夢魘,五年了……她為了救母親而做出對不起媚嫣的事情,那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風涼秀被引綹辭職了,那個男人坐牢了。」
她答非所問幽幽地說,而出口的話讓媚嫣微微一怔。
「這與我有關系嗎?」
「那男人差點強暴你的事,報上都登了,他並沒有得逞,可是卻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大家都知道,他是撞到了秦冥修的槍口上了。」這件事整個H市搞得人眾皆知,媚嫣為了安安的事四處奔走,自然不知道。
「你……」媚嫣非常聰明,也很了解好友的性格,她不會無緣無故說秦那個男人的。
「你不是想知道安安的父親是誰嗎?他就是——」小婉頓了頓,終于不再猶豫,當「秦冥修」三個字從她紅唇里吐出的時候,只听「當」的一聲,重新執起的杯子從她手中滑落,摔成了粉碎的玻璃細沫,媚嫣感覺象是有一枚炸彈投向了她的心湖,炸得她胸腔開花,甚至于差點從椅子上跌落下來,要不是她用手死死撐住吧台邊緣的話。
「我不信,你怎……麼知道?」
她捂著心口,胸腔里的那顆心急劇加速,臉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白著臉顫著聲問道。
「事後,我調查過,只是你說安安是賀的兒子,所以……」她垂下眼簾,沒有說下去,她相信媚嫣懂的,這也是她一直追問媚嫣安安是不是賀兒子的原因。
「不……不是。」炸彈的余煙在她心口繚繞,還在淒楚開著黑灰的煙花,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掌心的刺痛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做夢,五年前要了她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如今權欲董天的男人,難怪自己老是對他產生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怪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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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有點耐性好不?都米有留言,寫作沒動力,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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