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別搶我孩子! 我再逼你一次(萬字大章)

作者 ︰ 虹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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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費斯頓的直覺和人生經驗,梅凌寒絕不像在撒謊。

可他不明白的是,這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威廉殿下血型是什麼,更不知道這血型的稀有程度,她又怎麼可能找到匹配的血源呢?

當他見到風阿哥和白格格的一剎那,一切都明了起來。

從孩子的長相上,他一眼就斷定出,他們兩個是威廉殿下的血脈。尤其是那個小男孩兒,活月兌月兌是他主子的翻版。他那雙藍色的眼眸,簡直就跟主人一模一樣肋。

從這兩個孩子的年齡上推測,梅凌寒一定是威廉殿下留學時期的舊識。可他搜遍自己的記憶,也找不出一點點關于她的蛛絲馬跡。值得慶幸的是,主人有這段意外的艷遇。要不然,他的人生恐怕已經走到了盡頭。

梅凌寒一邊給風阿哥穿衣服,一邊催促著,「風阿哥,跟老佛爺走——」

「老佛爺,深更半夜的,你帶我去哪里啊?」風阿哥揉揉眼楮,哈欠連天。饒是這樣,他依然沒有漏掉梅凌寒眼里的那一抹焦慮和恐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鑊」

「一個叔叔受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這個世界上,能挽救他性命的人,只有你風阿哥一個……」瞅瞅風阿哥弱小的身軀,心里矛盾不已,「如果你想救那個叔叔的話,就會被醫生抽很多血。醫生抽你血時,可能會很疼很痛苦。風阿哥,你害怕嗎?」

她要拯救威廉,勢必要讓年幼的風阿哥承受痛苦。

甚至會因為失血過多,影響到孩子的健康。

可她又不忍心為了風阿哥的健康,眼睜睜的看著威廉離開人世。

左右為難之下,她只能征求孩子自己的意見。

「老佛爺,我不怕——」風阿哥笑笑,勇敢的回答,「大不了,就像老佛爺給白格格輸血時一樣,睡上半天就好了啊……」

「風阿哥,你真勇敢,真是老佛爺的驕傲!」梅凌寒緊擁一下風阿哥,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既然不怕,那就跟老佛爺走吧!再耽擱下去,那叔叔恐怕真的會有危險……」

梅凌寒抱起風阿哥欲走,卻被費斯頓搶過來。

他那淺藍色的眼眸里,全是敬重和欽佩,「梅小姐,我來抱小主人!」

這孩子既然是主子的骨血,當然是他費斯頓的小主人了。不管他有沒有認祖歸宗的那一天,那費斯頓都會把這個孩子當成小主人對待。

小主人三個字,讓梅凌寒的心里驀地刺疼了一下。

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子,怎麼可能會成為費斯頓的小主人?他真正的小主人,應該是瑪麗肚子里的那個孩子!那個尊貴的孩子,才是威廉名正言順的骨肉,是費斯頓未來的主子。

未來的命運,上天早已經注定。

伴隨威廉的人,是瑪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梅凌寒母子三人,只能順從天意,待在靳銘柯的身邊。

大奔啟動,直奔醫院而去。

臨近醫院時,梅凌寒忽然開口,「費斯頓,我有個請求——」

「梅小姐,你說——」

「我希望,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這樣的話,對大家都有好處。要不然,只會給大家寧靜的生活平添不必要的煩惱……」聲音哽咽,眼淚婆娑,「兩個孩子,是我的命。如果失去他們,我恐怕會活不下去……」

費斯頓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點頭,「梅小姐,我答應你——」

這些年,費斯頓一直跟隨威廉生活在皇室中。

他怎麼會不知道,皇室對子嗣血脈的關注程度。

如果杰斯國王和黛絲王後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一準兒會爭奪孩子的撫養權。萬一孩子進了皇宮,母親卻無緣的話。那對梅凌寒來說,實在是一件十分殘酷的事兒。

「謝謝,謝謝——」

風阿哥瞅瞅梅凌寒,再看看開車的費斯頓。

他滿月復疑惑的伸出手,為梅凌寒抹去淚痕,「老佛爺,我們不是去救人嗎?為什麼,你還要求他幫你保守秘密,跟他說謝謝呢?我只是去救人,也不是去干什麼壞事兒。難道說,做好事兒還會被人搶走不成?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不去救人了!」

梅凌寒尷尬的笑笑,找個理由跟風阿哥解釋。

「風阿哥,你不要胡思亂想!常言說得好,施恩不圖報。你救人的事兒,要是被那位叔叔知道的話,他一定會來酬謝我們的。這樣的話,不是太麻煩人家了嗎?」

「哦,原來是這樣啊!」忽然又想起什麼,接著質問,「老佛爺,那你為什麼哭?那個叔叔,跟我們也沒什麼關系,你干嘛像白格格受傷時一樣,哭得那麼傷心啊?」

梅凌寒仰天長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敷衍敏感的風阿哥。

她正在無助之際,費斯頓卻開口了。

「因為,你們家老佛爺是菩薩心腸啊!她看那位叔叔流那麼多血,當然擔心他的安危呀!要不然,她能舍得讓你去干獻血這種苦差事兒!」

「叔叔,你說的真對!」風阿哥笑了,有些兒自豪,「我們家老佛爺,心特別的軟,特別的善良,她最見不得可憐人。我們家已經生活得夠苦了,她居然還有心思去幫助那些比我們更苦的人——」

「風阿哥,你有這麼偉大的母親,這是你的福氣——」

梅凌寒松口氣時,費斯頓的心卻糾結了起來。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他不用想也知道梅凌寒一定吃了不少苦。她們母子的生活,一定是艱苦到了極點。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堅強的女子能培養出這麼出色優秀的孩子,真是難得至極!

「那當然了!」風阿哥一臉自豪,贊美著自己的媽媽,「我們家老佛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媽媽……」

他那自豪可愛的模樣,引來梅凌寒和費斯頓的開懷。

那滿懷的憂慮,似乎被這開懷一笑趕到了九霄雲外。

==========================瑪麗守候在急診室的門外,焦急萬分.

她不時的望一望醫院的走廊,卻怎麼也盼不到費斯頓的到來。

急診室的門再度打開,那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再一次出來催促,「哎,你們找到血源了沒有?病人急需輸血,你們再找不到血源的話,病人可能就支撐不下去了。即便我們在怎麼不放棄,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

「醫生,千萬不要放棄。我去找血源,十分鐘一準兒回來——」

瑪麗丟下一句話,搭電梯直奔威朗的病房。

到了危機關頭,她只能用這個孩子當殺手 了。

如果威朗拒不獻血的話,她就在他面前跟這個孩子玉石俱焚。因為,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威廉死在她的前面。

一腳踹開豪華病房的門,氣喘吁吁的站到威朗的面前。

她冷冷的打量著神定氣閑的某男,心里涌上一種無法言語的恨意,「威朗,你真打算見死不救嗎?你真能狠下心,看著威廉死在你的面前?」

威朗睨了瑪麗一眼,冷冷的回答,「瑪麗小姐,這都是你逼我的——」

如果這個女人肯放棄威廉,跟他一起走的話。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許會放棄復仇計劃,跟她們母子隱居在世界的一隅,過恬淡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惜,這女人不肯!她那絕情的話語,還響徹他的耳畔。那鄙夷的眼神,還閃現在他的腦海里。

她之所以舍不得離開威廉,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

她之所以堅持留在威廉的身邊,不就是為了他的殿份,為了未來王後娘娘的寶座?如果五年前的那場戰爭,他父親杰姆要是贏家的話,瑪麗還會用這種眼神看他嗎?

「威朗,既然你非要說我逼你!那好,我就再逼你一次!」瑪麗撿起費斯頓留下的匕首,指著自己的月復部,「如果你不給威廉哥哥獻血的話,我就和這個孩子同歸于盡——」

這一下,威朗似乎再也鎮靜不下來。

他一下子撲過來,想要奪下瑪麗的匕首,「瑪麗,你瘋了嗎?」

「我瘋了,我就瘋了!如果威廉哥哥活不成的話,我瑪麗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難道說,我苟且偷生的意義,就是為一個冷血男人孕育孩子?與其那樣,我還不如跟這孩子同歸于盡——」

威朗緊皺眉頭,做著痛苦的抉擇。

最終,他還是神情沮喪的投降了!

「瑪麗,把匕首放下!我這就去獻血,去救你親愛的威廉哥哥——我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他從瑪麗身邊經過,痛苦至極的看了她一眼,「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如果他不救威廉的話,那個小鬼也會救下威廉的命。

即然是這樣,他還不如自己去獻血,讓瑪麗打消跟孩子同歸于盡的想法。用自己的血拯救殺父仇人,雖然是一件痛哭異常的事兒。而他這個衰男,卻不得不去做。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夭折在娘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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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帶著風阿哥,急匆匆的趕到采血室。

在走廊上,剛好踫見威朗從采血室里走出來。

他的臉色很蒼白,神情也很倦怠,「梅凌寒,孩子還太小,承受不了抽血的痛苦。我給威廉獻了很多血,那些血漿,足夠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梅凌寒驚愕的睜大了眼楮。

她實在不敢相信,威朗會改變主意,給自己的殺父仇人獻血。

難道說,他是覺得虧欠自己,才替風阿哥承受抽血之苦?如此看來,這個人真的良心未泯,還有救贖的余地!

「威朗先生,謝謝你——」

「你不用謝我,因為我虧欠你很多——」

威朗搖搖頭,神情落寞的離開了。

威朗剛消失,費斯頓就跟了進來。

他拉著風阿哥的手,鼓勵著,「風阿哥,你是男子漢。抽血時,千萬不要哭哦!要不然,護士阿姨會笑話你的……」

「費斯頓,風阿哥不需要獻血了。」梅凌寒笑笑,「因為,威朗已經獻過了。他獻的血,足夠拯救威廉殿下——」

費斯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跑進去采血室一問,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落地了。可他實在不明白,剛剛刀架在脖子上,那家伙都不肯救威廉殿下。這麼一會兒,威朗怎麼忽然想開了?

「這威朗,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我覺得,他應該是天良未泯——」梅凌寒欣慰的笑一下,「或許,他真的還有救贖的余地。只要你們肯給他機會,他一定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費斯頓看了一下梅凌寒,心里暗自思索︰這梅小姐,怎麼跟他主子一個腔調?難道說,他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如果梅小姐和主子走到一起,似乎才是最美的結局。

費斯頓想想瑪麗,再想想黛絲王後,心里一下子沒有了底。

瑪麗那麼痴戀威廉,她不可能會輕易放棄主子的。如果要她放手,太陽估計會從西邊升起來。

黛絲王後乃是大小姐出身,根本看不慣小家碧玉。露絲小姐那樣的出身,她尚不能接受。何況,讓這梅小姐做她的兒媳婦呢?

梅小姐要想跟威廉殿下走到一起,勢必要有很多的波折!

甚至可以說,希望是渺茫的!

「梅小姐,你是留下來等消息呢?還是,先送孩子回家睡覺?」頓了一下,提議,「風阿哥還小,不宜待在醫院里。我建議,梅小姐先帶孩子回家。我保證,威廉殿下一醒過來,第一個通知你……」

梅凌寒點點頭,接受了費斯頓的安排。

當費斯頓提議要送她們母子回家時,卻被她固執的拒絕了。與其讓費斯頓送她和孩子回家,她寧願讓他守護在生命垂危的威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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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風阿哥不時的提一些奇怪的問題。

梅凌寒敏感的覺察到,這小家伙根本沒有她想象的那樣好瞞哄。「老佛爺,我今天晚上見到的人,為什麼都是藍眼珠?」.

「世界上的人,分為好多種族。有黃色人種、有白色人種、有黑色人種,有棕色人種。每個宗族的人,都有不同的特征。你今天晚上所見到的人,是屬于白色人種里的一類。他們有著白色的皮膚,黃褐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珠……」

「老佛爺,我也算白色人種嗎?」

「你不算純正的白色人種,也不算純正的黃色人種。你遺傳了白色人種和黃色人種的基因,被稱之為混血人種。所以,你有點兒像黃色人種,也有點兒像白色人種……」

「那我爹地,算是白色人種嗎?」

「嗯,算是——」

梅迎風嘆息一聲,遺憾滿月復,「可惜,我看不到自己的爹地長得什麼樣子!我不知道,我是像自己的爹地呢,還是更像自己的媽咪……」

風阿哥的嘆息,讓梅凌寒的心一陣陣刺疼。

一個孩子最悲哀的事情,莫過于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得什麼樣子。她梅凌寒雖然沒有看見過父親真實的容貌,至少還見過父親的照片。可風阿哥長這麼大,竟然連看看父親照片的機會都沒有。

梅凌寒忍住心里的酸澀,笑著安慰梅迎風,「風阿哥,你不用遺憾。你看看自己,就等于看到了你爹地的樣子。你和他,長得非常非常的像。尤其是,你的這雙藍眼楮,幾乎跟你爹地一個樣……」

「老佛爺,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這麼說,我照照鏡子,就知道爹地長得什麼樣子了?」

「是——」

「回家後,我一定好好照照鏡子——」

梅凌寒以為,風阿哥只是說說而已。

沒想到的是,這家伙回家以後,真的站在鏡子前沒完沒了的照著。他一會兒皺皺眉頭,一會兒挑挑眉毛,一會兒瞪瞪眼楮,一會兒俅俅鼻子。做出各種表情,觀察著自己。

看著梅迎風那專注的樣子,梅凌寒心里酸酸的。

這個小家伙,還真想在自己身上找到父親的影子!

如此看來,她真的有必要搞一張威廉的照片來滿足一下孩子。

她心里一直惦記著醫院里的那個人,這個小人兒卻偏偏一直不睡覺。無奈之下,只能想個辦法哄騙風阿哥一下,「風阿哥,今天別照了。天都快亮了,你還是上樓睡覺去吧!你要實在想照,那就明天再照好了!」故意打個哈欠,做出一副困倦的樣子,「你再不睡,老佛爺可真的受不了了……」

「那好吧,我睡覺去——」

梅迎風道一聲晚安,與猶未盡的上樓而去。

梅凌寒打發小家伙上&床後,悄悄出了家門直奔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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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癥監護室。

瑪麗貼著玻璃,盯著里面昏迷的那個男人不停的流眼淚。

她一邊流淚,一邊自言自語,「威廉哥哥,你一定要醒過來!如果你就這樣離開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說得嘴都干了,里面的那個人依然無聲無息的躺著。

因為實在太累太疲倦,瑪麗蹲在地上小憩。

她手撫月復部,心里竟然升起一種前未有過的欣慰。

這些天她一直恨威朗,也憎恨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她恨這個孩子不是她和威廉哥哥的愛情結晶,她恨這個孩子來得不合時宜。可她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這個孩子居然救了她的威廉哥哥一命。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她的威廉哥哥恐怕就沒有機會轉移到重癥監護室了。他身體去的地方,一定是醫院的太平間。他靈魂該去的地方,一定是天堂!

「瑪麗小姐,你回飯店休息一下吧!」瑪麗的疲憊困倦,讓費斯頓有些擔憂,「這麼一直熬著,人會吃不消的……」

瑪麗搖搖頭,眼神愣愣的盯著醫院的走道。

費斯頓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那個瘦弱的人影。

去而復返的梅凌寒,再一次刺激到了瑪麗。她那滿腔的怨恨,一股腦的涌上心頭。呆愣了兩秒鐘後,終于爆發了出來。

她沖到梅凌寒面前,揮手扇了她一個耳光。

梅凌寒那蒼白的俏臉上,立時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手掌印痕。

「梅凌寒,你把威廉哥哥害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敢到醫院來。你說,你是不是活膩了?」梅凌寒的沉默,讓瑪麗更加的失控,「今天,我不打死你這個賤女人,我決不罷休——」

瑪麗的手,再度揚起來。

狠狠地落下去時,卻被隨後趕來的費斯頓給擋住了。她那粉女敕的手臂,踫在費斯頓那結實堅硬的臂膊上,疼痛如同斷裂一般。

「瑪麗小姐,你不能這樣對待梅小姐——」費斯頓沉下臉,規勸瑪麗,「威廉殿下遇險,大家心里都很難受。可這一切,絕不是梅小姐的錯。如果你硬要找個人出氣的話,那就打我費斯頓好了!」

「費斯頓,你——」瑪麗氣極,甩手給了費斯頓一個耳光,「你竟然為了這個壞女人,忤逆我這個未來的主子。我看,你是不想王宮里混了……」

瑪麗怎麼也沒想到,費斯頓居然敢忤逆她這個未來的主人。

他忤逆她的原因,竟然是為了梅凌寒這個女人!

「瑪麗小姐,你要不解氣,請繼續打——」

「你,你,你——」

瑪麗一連說了幾個你,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怨恨的目光,再一次轉向梅凌寒,「梅凌寒,從現在開始,我不想再看見你。只要我還是威廉哥哥的未婚妻,你就必須從我們眼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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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瑪麗的咄咄逼人,梅凌寒只能選擇隱忍。

因為她十分明白,自己的尷尬身份。

她淒涼的苦笑一下,祈求,「瑪麗小姐,我想看看威廉殿下,只要……」

她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瑪麗惱怒的打斷,「梅凌寒,不可能——」瑪麗的決絕,並沒有讓梅凌寒放棄,「一眼,我只看一眼就行。瑪麗小姐,只要你答應我的請求,我會永遠消失在你們的面前……」.

「梅凌寒,絕不可能——」

「既然這樣,那我走了——」

梅凌寒轉身離開之際,淚水滂沱而下。

一個人躲進醫院的洗手間里,獨自舌忝舐著心里的傷。

她抬起那帶有血絲的眸子,凝望鏡子里的蒼白容顏,心里如同刀扎一般的疼。孩子的父親徘徊在生死邊緣,而她卻連看他一眼的權利都沒有。她那麼低三下四的祈求,換來的只是拒絕和羞辱。

眼淚打在手指上,潮濕潤澤。

手指蘸著淚水,在蒙了灰塵的鏡面上游走。

幾個大字,即刻映入她的眼簾︰「威廉,珍重——」

梅凌寒從衛生間出來,費斯頓已經守候在門外。

他瞅瞅梅凌寒那腫脹的俏臉和紅紅的雙眼,歉意如潮一般涌過來。

「梅小姐,對不起——」自責,道歉,「都怪我,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如果我及時擋著,你就不至于被瑪麗小姐打了……」

梅凌寒模一模自己疼痛不已的左臉頰,苦笑了一下。

她這左臉頰,跟她這個人一樣倒霉。

瑪麗一晚上甩了她兩個耳光,居然全都有這左邊的臉頰承受。

「費斯頓,你不要自責了。其實,瑪麗說的沒錯。她是威廉殿下的未婚妻,是你未來的主人。在不遠的將來,會是風光尊貴的王後娘娘。你不討好她也就罷了,犯不著因為我這個局外人,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我費斯頓,從來就不在乎功名利祿。我之所以會效忠殿下,是因為殿下對我有恩罷了。要不然,我才不屑進宮做什麼侍衛……」

費斯頓口里的殿下,並不是指威廉,而是已經成為國王的杰斯。

當年,杰斯還是殿下時,曾經救過費斯頓一命。他為了報答杰斯,才隨侍杰斯的身側。因為杰斯信任他的為人和功夫,才把他撥給了自己兒子威廉。從那之後,他才成了威廉的隨身侍衛。

如果瑪麗因此記恨他,除掉他的職務並把他趕出皇宮的話,那不是懲罰他,而是解月兌他。遺憾的是,她的話語在黛絲王後跟前有用,在杰斯國王面前卻不一定管用。

「費斯頓,威廉先生的情形到底怎麼樣?」

梅凌寒不想再議論這不愉快的事兒,直接把話題轉移到威廉的傷勢上。

提起威廉,費斯頓的神色更加的凝重,「現在,已經轉入了重癥監護室。如果他能挺過十二個小時,應該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完畢。

該輸的血,也已經輸進了他的體內。

至于威廉能不能闖過這一關,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費斯頓,我再擔心兩個孩子的父親,也不能守護在他身邊。如果他醒過來,你一定要給我報個平安……」

「梅小姐,我會的……」

梅凌寒感激的笑一笑,轉身欲走。

忽然又想起什麼,再次開口,「費斯頓,我想麻煩你一件事兒——」

「梅小姐,您請說——」

「風阿哥一直都以為,他的父親死了。可他總因為沒有見過父親的樣子,感到滿月復遺憾。你能不能幫我拍一張威廉先生的照片傳過來,滿足孩子這個小小的心願……」

心里的酸楚,無限的擴大。

她的酸澀,似乎也感染了費斯頓。

他表情凝重,眼眸里似乎有淚光閃現。

「梅小姐,我一定做到——」

「謝謝——」

梅凌寒撂下謝謝兩個字,逃也似的跑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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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路公寓。

梅凌寒一個人躺在床上,眼楮瞪著天花板發呆。

明明大睜著雙眼,眼神卻漫無焦點渙散成片狀。如果不是有呼吸的話,躺在床&上的不像是個人,反倒更像一具尸體。

信息的提示音響起,她才好像活了過來。

打開一看,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孩子的父親,終于挺過了危險期。

即便是還沒有醒來,他終究不會死了。

緊繃了一天一夜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肚子里傳來的咕咕叫聲,才讓她想起自己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既然生活還得繼續下去,她就不能再虐待自己。民以食為天,她該去祭一祭自己的五髒廟了。

起身洗一把臉,眼神落在塑料盆里的小烏龜身上。

她一邊給烏龜換水加食料,一邊給它說著體積話,「親愛的老公,恭喜你度過危險期。老婆很希望,你能早一點醒來早一點康復——」

那烏龜似乎能听懂她的話語,頻頻的點著頭。

「老公,再過一個月,老婆就要結婚了。到了那個時候,老婆就不再是你的專屬,而是你和另一個男人的共享品了。你听到這個消息,是反對呢,還是真心的祝福我呢?」

小烏龜搖晃著自己的腦袋,好像在表達自己的意願。

梅凌寒卻不明白,它的搖頭是代表反對,還是無所謂。

她看一眼房間里的物品,心里終于下了一個決定︰找時間,把這些東西都捐給孤兒院里。她要與以前的生活劃清界限,全心全意的迎接靳銘柯帶給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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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梅凌寒過得很悠閑。

她不再去皇家集團上班,威朗似乎真的良心發現,再也沒有來打攪她平靜的生活。她除了陪兩個孩子玩耍之外,幾乎整天無所事事。

家務上的事情,桂嫂和蘭蘭都包攬了下來。

兩個孩子的飲食起居,她們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她這個女主人,幾乎真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貴婦人。可這樣悠閑安逸的生活,梅凌寒總覺得少了些許激&情,少了些許盼頭和奔勁兒。不勞而獲的空虛和寂寞,如影隨形一般跟著她。

婚禮上的事兒,自有靳銘柯安排。她不用管,也懶得去管,更沒心情管.

那越來越近的婚禮,對她梅凌寒來說,幾乎就是鄰居家的事兒。

閑來無事之際,她經常帶著風阿哥和白格格到附近的一所孤兒院去。因為多次捐錢捐物,她和這里的工作人員和孤兒都非常的熟悉。這些兒沒爹沒娘的孩子,也像風阿哥和白格格一樣,喜歡黏著她這個「老佛爺」。

「老佛爺,這兩天沒見到你,我好想你啊……」

「老佛爺,你給我買的新衣服真漂亮……」

「老佛爺,你今天給我梳的鞭子好好看……」

梅凌寒每當看見這些孩子時,心里總是充滿了感動。

孩子的世界,是多麼的單純。只要你付出一點點的愛心,他們就會百倍的依戀你。只要你對他們微笑,就會換來他們最璀璨最美麗的笑容。只要你給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禮物,就會換來孩子們最大的滿足。

每當看到孩子們發自內心的笑容,她就覺得自己無比的快樂。

她自己的童年,一直生活在貧窮困苦里。

風阿哥和白格格,也跟著她這個母親生活在經濟拮據的困境下。

所以,她更希望這群可憐的孩子,快樂一點兒滿足一點兒。

她們母子三人有吃的,就絕不會看著這群孩子們忍饑挨餓。只要她們母子三人能穿的暖暖的,她就不希望這群孩子忍受冷風和嚴寒。

在梅凌寒的燻陶下,風阿哥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都拿出來捐給了孤兒院的小朋友。稍微有點兒自私的白格格,也不甘落後,跟風阿哥爭著當愛心天使。她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拿出來,捐獻給一個跟她一般大的小女孩兒。看著那女孩兒滿足的微笑,白格格也樂得手足舞蹈。

婚禮前一天,梅凌寒再度出現在孤兒院里。

她團坐在孩子的中間,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一個美麗的小女孩兒,手拿一個花環跑過來,「老佛爺,听說你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我編了一個花環,想要送給你。我希望,你成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謝謝,謝謝小魚兒——」梅凌寒接過小魚兒手上的花環,輕輕的戴在自己的頭上,「孩子們,老佛爺戴上這個花環,是不是很漂亮很像一個新娘子?」

「老佛爺好漂亮,好像一個新娘子——」

孩子們異口同聲,誠實的回答。

也許在孩子們的心里,他們喜歡的人就是最漂亮的人。所以,即便梅凌寒沒穿婚紗,他們也認為她是最漂亮的!

「孩子們,我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有人給咱們孤兒院里捐獻了幾輛私家車,和一大筆款項。大家趕緊列隊,歡迎這位慈善家的到來——」

院長的話,讓孩子們一下子興奮起來。

大家站起來,迅速列隊歡迎這位愛心人士。

梅凌寒的心里,也充滿了感動。她和孩子們站在一起,期待著這位愛心天使的出現。當這位愛心天使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一下子驚呆了。

那高大的身影,充斥著她的眼楮,讓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那藍色的眼眸,好像寬廣的海洋一樣,一下子把她淹沒。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

她的呼吸,再也無法均勻。

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那英俊的臉龐,如同傻了痴了一般。

「孩子們鼓掌,歡迎親愛的威廉先生——」

園長的話語,一下子驚醒了梅凌寒。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急忙低下頭。兩只手機械性的拍打著,那節奏卻比別人慢了許多。

「威廉先生,你給我們孤兒院捐了這麼一大筆款子。來,給孩子們講幾句話吧!」園長帶頭鼓掌,下面又是一片掌聲。

威廉深深的凝視一下梅凌寒,緩緩的開口,「我希望,希望你……你們比我過得好。只要你們生活的幸福,我就滿足了——」

梅凌寒怎麼听,都感覺某男那句話語有特別的意思。

他的話語好像不是針對孩子,而是針對她梅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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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更新,累得格格差點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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