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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阿哥終于出院了。
母子三人,被靳銘柯送到了帝都別墅區的家。
令梅凌寒不爽的是,那個討厭的賴皮家伙,居然也從醫院跟到了她的家門前。他好像看門犬一樣,蹲在她家的門前說什麼都不肯離開。那討厭男人的身邊,自然少不了費斯頓的身影。
「老佛爺,我剛才出去看了,爹地還在我們家門外……」
「老佛爺,我剛又出去看看,爹地還沒走呢……累」
「老佛爺,天空下起了雨,爹地和那個叔叔都淋濕了……」
「老佛爺,我剛出去听听,爹地好像凍感冒了,一直打噴嚏……」
三天來,梅映白和梅迎風不停的來給梅凌寒稟報著。他們每一次的稟報,都讓梅凌寒心軟幾分。心里的怨恨逐漸的減少,理智終于站了上風。
她怎麼對待威廉,心里都沒有愧疚。
費斯頓于她門母子有恩,是以命換命的恩人。如果讓救命恩人一直在外面淋雨,她心里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思索再三,她還是打著雨傘出了門萌。
十一月初的天氣,已經進入了冬季。
一場雨襲來,空氣更是寒涼了許多。
那撲面而來的寒空氣,讓梅凌寒真的體會到︰又一個寒冬到來了。
「費斯頓,外面天寒,進來避避雨吧——」
「謝謝梅小姐——」
費斯頓感激的笑笑,攙著威廉就向里走。
某男想要越過身邊的女子,進入大門內。
不料想,梅凌寒擋住了他的道,「費斯頓,你是我邀請的客人,請進。至于這個人,我看就免了吧。我們家不歡迎他,請他自便——」
「梅小姐,我不知道威廉先生和您之間有什麼過節。我求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難為威廉先生了。他現在發著高燒,卻不肯去醫院看醫生。一直冒雨堅守在你們家門外,你還不明白他的心嗎?」
「費斯頓,這件事不怪寒寒。要怪,只能怪我自作自受——」
梅凌寒睨一眼臉色蒼白的某男,那顆心逐漸綿軟下來。
不要說他是孩子的父親,即便是路人,她也不忍心把一個病人拒之門外。
「費斯頓,讓他進來吧!」頓一下,聲明,「我是看著他可憐,才讓他進來的。等雨停病好之後,必須得走——」
語畢,率先回屋。
途徑廚房,喊了一聲,「桂嫂,熬一碗姜湯來——」
听見桂嫂應聲,才把兩個男人領進樓下的客房里。快步走進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浴盆熱水,再度出來,「費斯頓,你們先泡個熱水澡,我去附近診所請個醫生……」
威廉望著那瘦弱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無力的苦笑。
他就知道,這個善良的丫頭經不起他這苦肉計。他把自己折騰病了,才可能接近一時心軟放松警惕的她,才可能溫暖她那顆已經冰涼的心。
在醫院里呆了好幾天,又在大門外風吹日曬了三天。
如今又淋了一場雨,終于有機會靠近她了。
一周不洗澡,威廉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
威廉正泡澡時,梅凌寒帶著醫生來了。費斯頓一見,急忙識趣的找個借口離開,「梅小姐,你幫我照顧威廉先生一會兒,我出去買點換洗的衣服……」
梅凌寒正想阻攔,費斯頓已經沒了蹤影。
她瞅瞅等在客廳里的醫生,窘迫的笑笑。
「韓大夫,您稍等片刻……」
梅凌寒走進客房,敲敲衛生間的門,「威廉先生,大夫來了,在客廳里等著呢。你快點兒,不要讓人家一直等……」
衛生間里,傳來某男那慵懶無力的磁性聲音,「寒寒,我沒衣服穿,總不能光著出去吧?要不,你先幫我找一件換洗的衣物……」
「等一下——」隔著門,做了一個暴打動作,「我去找找看——」剜了一眼衛生間的門,恨恨的離去。
不大一會兒,拿著一套男士家居服回來。
這套家居服,是一個多月前,她為靳銘柯準備的。婚禮被破壞,這衣服自然也就沒有用處了。只是不知道,比著靳銘柯身材買的衣服,這個人高馬大的家伙能不能穿得上?
「威廉先生,諾,你要的衣服——」
梅凌寒把房門推開一條縫,把衣服從縫隙處遞進去。她以為,這苦差終于結束了。哪知道,某男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寒寒,我渾身沒勁兒,根本起不來。要不,你進來扶我一把?」
「威廉,你愛穿就穿,不愛穿就拉倒——」
隔著門縫把衣服一甩,直接選著走人。
這個家伙,壯得像一頭牛,還有一身的功夫。他這樣一個大男人,要是因為感冒發燒走不成路,打死她也不相信。
哼哼,想借著感冒發燒佔她的便宜,想都甭想!
剛要出門時,衛生間里傳來「啪嚓」一聲響。听那聲音,好像是人平躺著摔倒在地的聲音。梅凌寒想都沒想,直接奔進了衛生間。
果不其然,那高大的身軀平躺在地上。
那茅草連天的地方,正好映入梅凌寒的眼簾。她急忙閉上眼楮,模索到他面前,用盡全力把某男攙扶起來。拿著蓮蓬頭,簡單給他沖洗一下,把浴巾裹在他腰部,也裹住那令人臉紅耳熱的茅草叢。
梅凌寒給某男套上家居服上衣,攙著他出浴室進臥室。讓他躺在床上,又給他套上褲子。上衣小褲子短,就好像五歲孩子穿了三歲孩子的衣服一樣,上下剛親嘴。
「你先躺下,我讓醫生來給你掛吊瓶——」
某男瞅著某女嬌小的背影,那藍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這孤注一擲的摔倒,還真是有效至極。
只不過,這代價太大了。
感冒發燒,本來就渾身疼。這麼一摔,差一點就兩半,渾身疼得真的快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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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雨自虐,的確是接近寒寒的一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