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湛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已經知道,心瞬間落下了一塊大石,只是,更大的壓力隨之而來,那就是,和他之前的猜測一樣,夏錦陌真的已經不可能回頭!
許湛東看著顧北辰失神的樣子,仿佛像是看見了原來的自己,那種懊悔和自我厭惡忽然又襲上了自己的胸腔。
手中的咖啡,溫度漸漸的流逝,像極了曾經漸漸離開他的什麼一般茆。
顧北辰默然的跌坐在許湛東的沙發上,心里仿佛被什麼東西啃食著一般的難受。每一次,她都能夠瀟灑的走開,而又是每一次,他都是在自我折磨,明明這輩子不可能會放下,不可能會真的恨入骨髓,為什麼一次又一次這般的傷害彼此,他們這樣,到底是好過了誰?
時間,真是殘忍的東西,為什麼怎麼走,他們兩個也回不到十年前,為什麼明知道一輩子沒有幾個十年能夠蹉跎,卻偏偏這般不懂珍惜。
「辰,如果你在乎,那麼你就沒有資格賭氣,因為你在乎,就注定了兩個人之間,你是害怕失去的那一個,你捫心自問,既然不能忍受失去她,又為什麼偏要這般折磨,既然注定了你不能沒有她,那麼不管她做什麼,你都得接受。」
不錯,在乎的那個人,一開始,就已經輸了,輸得徹底。
十年間的種種,像螞蟻一般在自己的心里面鑽著,相愛,到憎恨,到重逢,也許一直有什麼東西是被他那一刻報復的心忽略掉的,那就是,再見到她,他是多麼的竊喜,原來值得慶幸的是,這輩子,還能遇見她。于是,原本沒有生命的軀體,一下子有了靈魂,生命有了意義。
霍地從沙發上起身,卻被許湛東叫住了—蚊—
「你想怎麼做,去找她?她現在不會想見你吧,你知道她在哪里?你有信心站在她的面前?」
一連串的問題,都是顧北辰沒有辦法立刻解決的,是的,現在,他根本不能在她的面前,而她也不會想要見她,況且,他們之間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
他們之間,現在隔著太多太多的人。
手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上面閃動的只有一串數字,並沒有名字,進來的是一條信息。
顧北辰微微皺了一下眉,許湛東很快捕捉到了,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有事,先走了。」
說完,顧北辰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子,居然不說一聲謝謝……」許湛東喝了一口咖啡,看著顧北辰離開的背陰,仿佛覺得手里面的咖啡越加的苦澀了,「小子你知道嗎,有的時候,我還真的很羨慕你……」
因為,有些人,至少還有機會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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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京都府,離市中心不遠的一個和式寓所內,以為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在給她重的桔梗花澆水,月白色的和服顯得有些老舊了,不過樣子還是很干淨,而且很有味道,比時下一些年輕女孩子穿的一些花色鮮艷的和服更加有韻味一些,寧靜而安詳。
老婦人掘出了幾株桔梗,裝在一個烏青色的瓷盆里面。
「吉川女乃女乃來了?」屋子里面正在作畫的夏錦陌听到了院子里面的聲音,不由得循聲找去,每天這個是偶,都是她很開心的時候,因為住在不遠處的吉川女乃女乃過來了,總是會跟她說上好久的話,這個老女乃女乃,是個慈祥的女乃女乃,夏錦陌打從心里喜歡她。
「小陌啊,我給你摘了一盆桔梗,你放在屋子里,看著心情也好!」天氣很熱,雖然還是早上,可是炎熱的天氣已經開始考驗人的意志了。
夏錦陌一手模著牆壁,順著牆壁的方向走去,走得很小心,可是臉上卻還是掛著笑容的。
「謝謝你,吉川女乃女乃,我很喜歡桔梗花的。」說著,夏錦陌伸手要接她手里的花,可是卻沒有對準,吉川女乃女乃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的緊張,「又看不見了麼?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都說了要去醫院治療,怎麼都說不听!快進去吧,我扶著你!大著肚子的單身女人,還逞什麼能……」
老人又開始絮絮叨叨,卻是出于關心。
「就是有時候而已……女乃女乃我給你倒茶。」夏錦陌回以一貫的笑容。
雖是這麼說,但是吉川女乃女乃還是扶著她,兩個人一起進了屋子。
窗台上的晴天女圭女圭耷拉著腦袋,這天氣,還真是一點風也沒有,知了也是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
盛夏了,夏錦陌的孩子也快要出世了,也許對她來說,現在的處境,並不是最好的時候,甚至,有些糟糕,但是這一切都沒有關系,她現在還沒有完全看不見,也有很多的時候,她還是看得見的,只要孩子出世,她看得見就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等孩子出世,她會覺得她的人生,會更加完整,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因為延誤治療,她以後會永遠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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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又寫了一章,親們就久等,我有罪啊!這幾個月,終于把三個相對比較重要的考試過掉了,其實挺辛苦,也很想念大家,偶爾有時間點開紅袖,甚至覺得陌生了,也看到大家的留言,卻不敢再回復什麼,因為怕自己又讓大家失望,現在終于考完了,一顆心也放下來了,不知道還有多少親會看見,小和只想說,謝謝你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