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來電話說,小葉子已經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就是觀察會不會出現排斥現象。至于爸爸還是不想見我,她勸我再忍一忍,她會勸爸爸的。無奈的掛上電話,小葉子只要沒危險我就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爸爸再生我的氣,我也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很久沒有去看望白媽媽了,起了個大早煮了粥,麻煩管家送我來到醫院。沒有叫白修羿,從那晚後,我總是避免跟他有過多的接觸,心底時刻提醒自己,再過幾個月,你跟他就完全是陌生人了。
推開房門,護士正在給白媽媽打針,看到我後她高興的招呼著,「小絮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白媽媽,有沒有听醫生的話按時打針吃藥啊。」我笑著走過去放下手里的粥。
「當然了,我可是最配合醫生的呢。」
一旁的護士笑著說,「白太太只要不吃藥,醫生就會說,我要告訴小絮了,她馬上就痛快的吃下去。」
「你這丫頭,就知道告狀。」白媽媽笑罵一聲護士。
護士退出去後,我拿出煮好的粥,「白媽媽,這是我煮的粥,趁熱吃哦。」
「你吃早飯了嗎?」
「沒有。」我老實的回答。
「呵呵,陪我一起吃點吧。」
「嗯。」
跟白媽媽兩個人邊吃邊說笑著。吃過後,白媽媽拉住了我的手,關心的說,「小絮啊,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啊?」
「醫生說我有些貧血。」我解釋道。
「哦,那可要多吃些補血的東西,多注意休息啊。」
「嗯,白修羿已經讓管家給我炖了好多補品。」
白媽媽若有所思的望著我,「小絮啊,有時候我在想,或許這並不是一個錯誤。」我不解的看著她,「小羿對你,很關心。」她意有所指的說。
「那是因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冷靜的說,並沒有因為白媽媽的話而雀躍。
「小絮。」白媽媽溫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知道嗎?在我眼里,你比肚子里的孩子還要重要。」
「白媽媽……」她的話讓我濕了眼眶,一直以孩子媽媽的身份出現在白家。第一次有人對我說,我比這個孩子重要,對我而言,這是那麼的可貴。
「孩子,原諒我的自私,讓你承受不屬于你的痛苦。」
「不,白媽媽,要不是你,我的妹妹不會得救。我從沒有怪過你,真的。」我反對握住了白媽媽。
「小絮……」白媽媽的眼淚浸濕了雙眼,「你這個傻孩子。」
離開醫院後,竟發現天可以這樣的藍,心里的包袱因為白媽媽的話而減輕。進白家以來第一次以柳絮的身份存在,感覺是如此美妙。
回到白家依舊保持我愉快的心情,白叔叔因為昨晚參加了宴會喝了不少的酒,我親自到廚房煮了一碗鮮藕湯給他解酒養胃。白叔叔看到後,語帶責備,「這種事讓管家叫人做嘛。」說歸說,卻還是將湯喝個干淨。笑著接過他的空碗,「您孫子說以後不許爺爺再喝這麼多酒了。」
白叔叔好奇的看著我,「小絮,今天心情不錯嘛,居然也開起了玩笑。」
「白媽媽教的。」我神秘的眨眨眼楮。
「你去看過媽媽了?」白修羿頂著亂發出現在客廳,「嗯。」我隨意的應了一聲,面對他還是不能那麼坦然。
「干嘛不叫我?」他瞞怨的說,「我也想去呢。」
「下次吧。」我淡淡的說,白修羿狐疑的看著我,「為什麼跟爸爸就能談笑風生,對我就冷冰冰的?我哪得罪你了?」
他的話也惹來白叔叔的觀望,「是啊,小絮,是不是修羿惹你生氣了?你說出來,白叔叔替你作主。」
「爸,一碗湯就把你收買了?你也太好拐了吧?」白修羿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哼,還說呢,長這麼大,我連你削的隻果都沒有吃到。」白叔叔沒有好氣的說,「我吃隻果從來都不削皮的,你知道隻果皮的營養價值有多高嗎。」
「你這是在狡辯。」
「我哪有?」
看著這對父子在逗嘴,我好笑的端著空碗回到廚房,管家隨後走了進來,「老爺和少爺沒久沒有像這樣了。」管家靜靜的說著,「自從夫人生病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我停下了刷碗的動作,不明白管家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柳小姐,謝謝你。」管家由衷的說,他看我的目光再也沒有初來時的疏遠與客套了,竟是那樣的真誠。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也沒做什麼。」
「呵呵,那就繼續這樣什麼也不做吧。」管家笑著說,我驚訝的睜大眼楮,「管家,你剛才是在笑嗎?」他馬上收起笑容,「你看錯了。」。
「我沒有。我看到你在笑了。我發誓。」我肯定的說,同時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
「沒有。」管家不理我徑直走了出去「有。」我追了出去,鐵了心要證明管家笑過。
「沒有。」管家依舊面無表情的否定。
「有,就是有。」
白家父子看著我跟管家不停的「有」與「沒有」,互望了一眼,「什麼情況?」白叔叔首先發問。
「不了解。」白修羿也模不到頭腦。
「哦。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你連桔子都沒有給我剝過一個。」
「天啊,我從來不吃那東西的。世界上還有桔子這種植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