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杯子里的紅酒，折出一簇燭火的亮，原本深沉的酒紅一下子變成了透明醇美的紅，鮮麗卻不艷媚。
在星空下，我仰起頭，將高腳杯放在唇沿，有點惱地看了李宇衡一眼，心一橫，正準備閉上眼楮，把我最過敏的液體喝到肚子里，手上杯子的角度卻停了下來，維持著。睜開眼楮，李宇衡的臉正放大在我的面前——我們只隔了一個高腳杯的距離，他正握著我拿著杯子的手。李宇衡將杯子傾斜到他的唇邊，帶著微笑的眼楮一直不離我的視線，握著我的手，把杯子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是我替你喝的。」他的聲音飄過耳邊，「算你謝過我了。」
「……」我看著他，猜不透。
「做我的女朋友。」
「……」什麼？
「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了，我們先‘結婚’後‘談戀愛’。」
「我……」
「你沒有否定的權利哦。」他用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我們是‘先結婚’，‘後談戀愛’。」
「我們沒有……」
「吃飯吧。」李宇衡嘴角一勾，打斷了我想要說「沒有結婚」的後半句。
我居然沒有反駁的余地？！
「你！」我從椅子上跳起來，「我們還沒有結婚！我還沒有答應！我，我，我還在逃婚中！」
「但是我們已經同居了。」李宇衡坐著，沒有表情地看了我一眼，但是眼楮里那深深的微笑卻一刻也沒有淡去。
「……」氣結。
半晌。
「好餓！」我坐了下來，不再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地吃起來。
不會忘記，我剛坐下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到的表情，李宇衡挺了挺身子，往桌前移了移，低著頭，正笑得燦爛，雖然只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