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的天空,十六歲的紛爭,夾雜著十六歲獨有的壓力,在校園里,形成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明明是禁止早戀,可是還有那麼多光明正大的牽手,擁抱。
走在擁擠的人群中,夏堇沫像個傀儡女圭女圭,無神的望著地下,隨著人流的涌動而前俯後仰的,時不時十指緊扣的雙手暴露在人海中,夏堇沫只會無聲的笑笑,然後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呢?」擠出了擁擠的人群,夏堇沫找到一片空地,等待著閨蜜的到來,她出神的想著。
「我要離婚……」
「離婚?好啊,把女兒給我!」
「呵呵,真是可笑,女兒從小跟我長大的,我給你,想得美。」
「行,女兒不給我,你就別想離婚,你就做夢吧!」
「我就做夢,反正房子是我的。」
「你的?我花十六萬買的,裝修,哪一樣不是花我的錢。」
「算了,我懶得跟你吵。」
「 ——」
媽媽走了,摔下那一句話,走了。
夏堇沫只能躲在漆黑的房間里,緊緊的捂著耳朵,不想听到外面的爭吵。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啊,媽媽終于回來了,爸爸也回來了,家有了,人也在,這應該是個家啊,為什麼,自己期待了整整十年的公主夢,在即將實現的那一刻,就破滅了呢?
「寶貝,出來,爸爸有話問你。」
客廳的燈光在爸爸的開門下灑出一絲亮光。
「說吧,我和你媽媽離婚,你跟誰?」
夏堇沫一言不發,緊緊的咬著嘴巴,她能跟誰呢?爸爸是海南人,她很少去海南,連海南話都听不懂的她,在那里能生活麼?這里,有她一直依賴的媽咪因為夏堇沫從小和阿姨長大,所以在這里,阿姨=媽咪,還有那麼疼愛她的外婆。
「說啊,你到底跟誰?」
顯然,爸爸失去了耐性,大聲的嚷著。
夏堇沫害怕的躲在了廁所里,爸爸的聲音從廁所外傳來,她好害怕好害怕,爸爸從來不會這樣和她說話啊,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顫微微的從廁所里探出頭來,看著停止謾罵的爸爸,快速沖進媽媽的房間,拿起電話求助于媽咪。
「媽咪,你快來,爸爸……」
她哭著,嚷著,叫著,那一刻,她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瘋了,傻了,甚至是死了。她不是沒有想過自殺,可是,自己放不下,放不下一切,她不甘心,不甘心這一切的破碎。
「想什麼呢,我來了半天也沒看你瞧我。」
安梓晨輕輕拍了堇沫的肩膀,把她拽出了自己的思緒中。
「你遲到了。」
夏堇沫氣鼓鼓的指著手腕上的手表,不滿的控訴著。
「對不起啦,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我請你喝你最喜歡喝的女乃茶?咖啡?我給你買小說好不好?」
安梓晨討好似的求饒,誰不知道夏堇沫是出了名的「魔女」加「冰山美人」,可是誰又知道,那只是她的表面,實際上,夏堇沫還是月復黑女加報復女,有仇必報的個性,總是讓惹了她的人跪地求饒。
「(*^__^*)嘻嘻……這還差不多。」
說完,夏堇沫手挽著安梓晨,把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
「姐,你說我們像不像情侶呢?干脆你把沐逸洋忘掉好了,咱倆做一對。」
「我不認識你,你變態,給我去死去,你想沒姐夫啊。」
安梓晨推開夏堇沫的腦袋,賞給了她幾個爆栗,可惜被她靈巧的躲開了。
「額……姐,明年就是光棍危機嘛,所以啊,‘處處光棍,處處情’嘛,不結婚又不是說不可以,有沒有姐夫貌似吃虧的是我誒。」
夏堇沫托著下巴,嚴肅的思考著。
「那你還想要我忘掉沐逸洋。」
安梓晨極不淡定的怒吼著,雖然她從來沒注意過淑女形象,但是這也太潑婦了……
「我要你忘掉你會麼?明明忘不掉還說人家。」
夏堇沫委屈的咬著下唇,眼楮里滿是薄薄的霧氣。
「我是忘不掉,所以我要爭取幸福的權利啊。」
安梓晨拉著夏堇沫來到了女乃茶店。
「來一杯青隻果的珍珠女乃茶。」
「咖啡的。」
夏堇沫簡短的話語,是一貫的作風。
曾經的她喜歡喝那純純的香芋女乃茶,淡淡的粉紫色,讓她愛不釋手,那唇齒間纏繞的香芋味,猶如走進了夢幻王國。如今,她愛上了苦苦的咖啡,沒有加女乃精和糖的苦咖啡是她的最愛,有人說,咖啡苦,可是她總是笑笑,不去爭辯,也許,她的內心比這苦咖啡還要苦吧。
「妹啊,談個戀愛吧。」
安梓晨把一只手搭在夏堇沫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
「幼稚,不喜歡。」
夏堇沫斜睨了安梓晨一眼,冷冷的說。
「可是,你一個人形單影只的,我很過意不去誒。」
安梓晨笑笑。
「你不需要過意不去,習慣了。而且,你知道我從來不相信愛情的。」
「難道妹。沒有人跟你表白麼?難道你不想談戀愛麼?難道……」
安梓晨非常不解,極度八卦的問。
「表白?誰有這個膽,再說,沒有人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我就是一個怪胎。而且,不想談戀愛。」
夏堇沫被這個話題弄得非常的不爽,冷眼看著安梓晨。
「搞定了沐逸洋再說吧,暗戀了人家三年,都搞不定。」
「什麼嘛……」
安梓晨扁扁嘴,看著那個瀟灑而落寞的身影。
「死丫頭,不等我。」
「就不等你,氣死你,氣死你。」
夏堇沫快步往前走。
「等等我,我肚子痛。」
「要生了?流產了?」
夏堇沫一臉曖昧的看著安梓晨,眼神掃射在她平坦的小月復上。
「孩子的爸爸是沐逸洋麼?」
夏堇沫詭異的靠近安梓晨的耳旁,神秘的說。
「給我去死去,肚子痛,誰懷孕了?誰要生了?」
安梓晨無力的打著夏堇沫。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能自己走麼?還是讓我打電話給沐逸洋,讓他接你回家?」
「夏——堇——沫!你再給我胡扯一下試試。」
安梓晨突然站起來,惡狠狠的瞪著夏堇沫。
「開個玩笑,好啦,回家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夏堇沫跑跳著,安梓晨慢慢的追逐著。
兩抹倩麗的身影隨著落逝的夕陽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