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應該還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德國世界杯。
七月十一日凌晨,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電腦,里面正在直播德國世界杯的最後的決賽,爭奪大力神杯的兩支球隊分別是法國隊與意大利隊,視頻里正在播放著兩隊的賽前熱身,直播評論員也在滔滔不絕的發表著他的評論,我無心關注他們的狗屁預言,七月的晚上是酷熱的,我有些煩悶不堪,也或許是因為激動的緣故,我跑到浴室沖了個涼,出來的時候電腦里還在作出賽前預測,我看看時間,好像還有二十分鐘的樣子,我披了件襯衫坐在電腦桌前,戴上耳麥,打算就這麼安靜的等待著決賽的開始。
QQ上有個頭像忽然在這寂靜的夜晚不停的抖動起來,耳麥里也傳來了一陣滴滴滴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定楮看了看,是樓下的老狼,他叫我去網吧找他,我有些不願意,告訴他我正在看世界杯,他給我回了個中指,然後說,你他媽的一個人窩在家里看有什麼意思,整個網吧里都是球迷在熬夜看比賽呢。他說網吧里真他媽的熱鬧,你趕緊來吧!
我想了三秒鐘,覺得自己在臥室里看比賽的確沒什麼意思,況且,如果我因為比賽太精彩而激動的促發心髒病腦溢血之類的,估計也沒有人會在這半夜里來拯救我的,這樣想了想,我覺得更加有必要去網吧看比賽了。
關掉電腦,我穿上那件藍色的襯衫,又穿上一條深色的短褲,趿拉著腳上的拖鞋,輕悄悄的打開房門,然後一閃而出,又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老狼是我樓下的一個哥哥,他叫廖斌,大我三歲,也算是我的發小了,他初中畢業後就不再上學了,整天像是街上的痞子一樣的混著,頭發留的老長,還染成了紅色,耳朵上也打了兩個耳釘,一副不務正業的樣子。
因為他特喜歡女人,所以道上的兄弟都叫他老狼,我也就隨著他們一起這樣叫了。也許是因為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的緣故,他很照顧我,譬如說總是會給我一些毛片讓我看,還會經常的給我一些最新的黃色網址,並告訴我應該怎樣做才能避免感染病毒。
他也會在偶爾遇見我的時候塞給我半包煙,然後大大咧咧的向我介紹站在他旁邊的女生,他總是對那些每次都不一樣的女生說︰這是我最好的哥們兒,慕樺!然後她們就會很狐媚的樺哥樺哥的叫我。偶爾他也會拉著我去一些夜總會之類的地方玩樂,在高二的時候,有段時間我經常的和他來往,也或許是因為他所帶給我的那種自由的感覺太過真實與誘惑,我總是想像他那樣的生活,無拘無束,無牽無掛。
但我卻常常忽視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在這種生活的背後,我的父母會像他的父母那般的對他無欲無求,並甘心的一味的付出,接受著他的壓榨麼?
我不知道,我總是在問自己,也許我會喜歡上這樣的生活,但是,我真的會習慣這樣的生活嗎?
我和老狼都是法國隊的死忠,我是從九八年法國隊奪得世界杯冠軍時開始喜歡上了足球的,就像是我因為日本的動漫《灌籃高手》而狂熱的喜歡上了籃球一樣,而我所接觸到的第一個球星就是齊達內,他華麗優雅的盤球動作,犀利漂亮的過人技巧,還有他一代大師的儒雅風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從那一年,從他用頭頂破巴西隊堅實的球門的那一刻開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這位禿頂的男人,但我確信,我真的從那一刻開始喜歡上了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