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愚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各自的東西,剛進來時因為有人在,也就沒仔細打量這個宿舍,現在再一看,立刻令我對學校的敬畏之心不復存在。
一個宿舍六個人,每個人一個用來裝衣物的鐵皮箱子,桌椅是很破舊的,陽台上還掛著不知是誰的內褲,孤零零的吊在晾衣桿上,像是在證明著已去的學長的足印,角落里還堆積著一些垃圾,一把已經干硬的拖把橫倒在地上,房頂上的風扇已經積滿了一層黑色的灰塵,燈管也已然發黑了。
這真是個讓人無語的宿舍,比起我高中時所住的四人間帶空調的宿舍,這里簡直讓人心寒。忙了一下午,已經是五點多了,我和周愚一起去學校附近吃了點東西,我們一人喝了瓶啤酒,算是慶祝我們的自由生活了。
一頓飯才吃去我們十多塊錢,著實讓我和周愚高興不已,都說北京的物價很高,現在看來,也不全然吧!
走到宿舍附近的時候,我們又去學苑超市買了些日用品,付錢的時候我又買了盒中南海。
「你不是不會吸煙嗎?干嗎還買煙?」周愚一臉詫異。
「我什麼時候說我不會了?」我說。
周愚說︰「下午在宿舍的時候,馬文杰他爸給你煙時,你不是說不吸煙麼?」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再說了,在人家父母面前怎麼好意思吸煙?做人總還是要低調之些的。」我說。
「這有什麼關系?」周愚不解。
我說︰「你以為人家真是單純的給我們煙麼?其實他一方面是希望我們多照顧他兒子一些,另一方面是在觀察我們,看我們是不是真吸煙,你想,他們怎麼願意自己的兒子和一群煙民做室友?」
周愚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眨著眼楮說︰「原來如此,真沒想到你這麼細心啊。」
我皺了皺眉頭,我不知道我這樣說是不是正確,我不想把別人都想的那麼齷齪,也或許我本身就是齷齪的代表,但我似乎只能這樣想,以來掩蓋我的低俗吧。
回到宿舍的時候,馬文杰和張揚都還沒有回來,宿舍里依然空曠安靜,我拆開煙盒,抽出兩支煙,遞給周愚一支,問他︰「要不要來一支?」
周愚滿臉的向往之色,似乎想吸但又不好意思的樣子,眼楮眨巴眨巴的看著我手里的中南海,我有些好笑的說︰「現在就咱倆,沒必要藏著掖著,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想吸就吸唄!」
「可是……我不會吸煙,我還從沒吸過這東西呢。」周愚滿是好奇的說。
我點燃我手里的中南海,對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讓煙氣停留在肺里幾秒鐘,然後又慢慢的吐了出來,周愚看著我很是享受的樣子,也是頗為羨慕,我看他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于是將另一支煙遞到了他的手里,說︰「來試試?」
周愚興奮的接過煙,然後學著我的樣子將煙點上,猛的吸了一口,然後就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臉憋的也是通紅,像是尿急一般的難受,我知道他是被煙嗆到了,一般人在第一次吸煙的時候都會難免的有這種狀況,所以我絲毫沒有同情他,只是使勁的拍著他的後背,過了大概半分鐘的時間,他才停止了咳嗽,但臉依然是透紅透紅的。
「媽的,這煙怎麼這個味啊,不好吸,不好吸。」周愚憋紅著臉憤憤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