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門演義 省華為官粟陽縣 陳母敦敦教子女

作者 ︰ 陳純綱

義門演義,省華為官粟陽縣陳母敦敦教子女

卻說陳省華率領衙役,一舉將六七余個豪強惡霸抓捕到官府,開庭審案。嘜鎷灞癹曉

圍觀百姓人山人海。都睜大了眼楮看著太爺審案。

眾豪強惡霸作威作福慣了,被抓到縣衙大堂上,猶自威風不減,嚷個不停,有的說他曾為朝廷命官,有的說他是秀才,還有的說他在京有關系。其中最惡的一人嚷嚷地說︰「刑不上大夫,禮不上庶人,自古通例,汝小小縣令,有何權利拘捕我等,快快放了,我等可以既往咎……」

陳省華威嚴地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是王子嗎?你們算什麼,犯了法,照殺不誤。」說罷,驚堂木一拍,擲下令牌,道︰「來人啊,拖下去,每人杖責三十,再罰以巨款!」

「得令。沱」

如狼似虎的衙役將那幾個豪強惡霸拖至大堂正中,按倒在凳。

眾百姓齊聲歡呼,端的震天價響。

那些豪強惡霸作威作福多了,眾衙役也受了他們不少鳥氣,早恨是牙癢癢的,至此,有的公報公仇,更有人公報私仇,一個個掄起板子朝死里打憬。

一干細皮女敕肉的豪強惡霸嬌生慣養壞了,平時連路都少走動,哪經得起這等報復,早被一頓杖板子打得皮開肉綻,昏了過去。

陳省華命令眾衙役用冷水將豪強惡霸澆醒後,問道︰「你們究竟將水渠疏浚不疏浚?」

眾惡霸嚇破了膽,只叫「太爺鐃命,太爺鐃命啊。」至此聞聲一疊聲叫道︰「稟報太爺,我等願浚,我等願浚!」

陳省華笑道︰「你們如果早听話,又哪里會受到這等重罰。我今放你們回家,一日之內速給我將一應水渠疏浚來著,如其不然,捉拿歸案,刑罰可就沒有這次那麼輕松了。」

眾豪強惡霸說︰「太爺放心,我等不敢了。」跌跌撞撞雇轎回到家中,連忙叫來家奴、長工將所阻溝渠盡行疏浚。

至此,櫟陽縣水利均及,嘩嘩的綠水,汩汩流到龜裂的田地之中,流到因缺水而顯萎莠的禾苗之下,不久,田里不滿了,禾苗也轉青了,舉目四望,千里沃里,綠油油的,一片生機盎然,有了充足的灌溉水源,一年下來,莊稼大獲豐收,黎民百姓莫不歌功頌德,皆依賴之。

陳省華娶妻馮氏,生三兒一女,長子陳堯叟,次子陳堯佐,三子陳堯咨,小女陳梅英。一天,陳母忽听門外有吵鬧之聲,出門詢問,方知是給自家修蓋「狀元堂」的雜工從地下挖出一窖金銀。面對意外之財,陳母不假思索,便說︰「照樣將金銀再埋入地下,不得亂動。」

孩子們不解母意,嚷道︰「這是老天爺賜給我們的錢財,按理應當我們自得,為什麼又埋入地下,應該知道天與不取,人復何為。」

陳母告誡兒女說︰「莫貪意外之財,勿飲過量之酒;遺子黃金滿,不如教子一經。」于是長子陳堯叟,次子陳堯佐,三子陳堯咨,還有小女陳梅英都遵母命,將金銀又埋入地下。自此,陳母夜夜燒香求願,「不求金玉重重貴,只願兒孫個個賢」。

陳家東北一個小山灣叫書岩灣,這里竹木茂盛,清幽絕俗。山灣內有一長38米、深3米、高4米左右的一個呈彎月形的天然岩洞,叫漱玉岩,堯叟,堯佐,堯咨三兄弟早年經常在此讀書。

「漱玉岩」三個大字刻在岩洞頂上,洞頂還有不少突出的小石孔,堯叟,堯佐,堯咨三兄弟于是在此效古人「頭懸梁,錐刺股」勤學苦讀。不論刮風,不論下雨,從不間斷,均苦讀不己,天長日久,便留下了痕跡。

離漱玉洞不遠處有瑞筍灣,因三石似筍而得名。堯叟,堯佐,堯咨三兄弟的爺爺曾對他們說︰「汝先祖下葬時,此地天降鴻雨七日,地生瑞筍三根(如竹筍狀的石頭,質青堅硬,中筍高達2米,略呈方形,左右圓而略低),這不是很奇異的事嗎?你們要努力啊,不要辜負了天命啊。」

有識之士听說,親往勘查,回來之後告訴人們說︰「這是大吉大利的兆頭啊,我看他們兄弟必然將相迭出。」並賦詩一首道︰

「新井縣中石筍生,聯床風雨讀書聲。

峙來鼎足無雙品,佔盡鰲頭第一名。」

此言果然不差,陳氏三兄弟先後獲得功名,世人景仰,其中「陳堯咨善射,當世無雙。」陳堯咨自詡擅長射箭,當時世上沒有人能和他相比,因此而時常自我夸耀。一次,陳堯咨在自家的園圃里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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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有個賣油的老翁放下挑著的擔子,站在一旁,不在意地斜著眼看他,久久地不離去。老翁見到青年射出的箭十支能中八支左右,也只不過微微地點點頭。陳堯咨忍不住問道︰「你也懂得射箭嗎?我射箭的技藝不也很精湛嗎?」老翁說︰「沒有什麼別的,只不過是手法熟練罷了。」青年听後惱怒地說︰「你怎麼敢輕視我射箭的技藝!」老翁說︰「憑我倒油的經驗懂得這個道理。」于是老翁取出一個葫蘆放在地上,用一枚銅錢蓋住葫蘆的口,慢慢地用勺子倒油(通過銅錢方孔)注到葫蘆里,油從銅錢的孔中注進去,卻不沾濕銅錢。接著老翁說︰「我也沒有什麼別的,只不過是手熟罷了。」陳堯咨這才服氣,笑著將老翁送走了。自此陳堯咨懂得了「熟能生巧」練箭益加努力,以求熟之更熟,精益求精。

待三個兒子日夜功讀學業漸長,陳母及陳父陳省華就讓三個兒子按排行次序,先後進京趕考,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老大老二相繼得中狀元,惟有老三因驕傲自大,第三年進京趕考,只得了個探花。恰巧報登科的官差報錯了家門,把新科狀元王拱辰領到了陳家門口。待陳母弄清了原委,喜怒交加,于是紅燭高燒,把女兒嫁給王拱辰,同時杖責老三陳堯咨。

次年,陳母生辰,舉家為陳母祝壽,頌歌盈耳神仙樂,但陳母也沒有忘記老三,說︰「我的兒子,都是狀元,只有老三不是,真是讓列祖列宗蒙羞啊。」特意囑咐不準堯咨加入筵席,而是讓他下廚房燒火剝蔥。經過陳母的杖責和羞辱激勵,陳堯咨從此刻苦攻讀,終于奪得狀元之名。可陳堯咨在衣錦還鄉的路上接受了鄉間父老送的一段孩兒錦,到家後送給母親做衣服,想以此獲得母親歡心,不想陳母因他「未曾為官,先受民財」,再次杖責,直打得他「金魚墜地」(金魚指宋代朝官佩戴的魚形袋,飾以金銀)。

不表陳母杖責三子堯咨,卻說陳省華善于理財和注重水利,在後蜀更曾任主薄之官,助縣令管理文書戶籍等事務,因治理櫟陽有功,陳省華被北宋政府委任有京東轉運使,負責地方最高一級的財政管理。太宗時的京東路包括今山東全部及河北、安徽之一部,是一個重要的經濟區,這直接關系著北宋首都--東京汴梁的接濟問題。陳省華果然不負朝廷厚望,很快在京東轉運使的任上做出了成績,太宗大悅,于是超拜陳省華祠部員外郎、知蘇州,賜金紫。」

陳省華謝畢皇恩,赴任去訖,誰知一去赴任蘇州知府就遭遇大水,淹沒了很寬的地方,到處是流動的災民,陳省華急忙組織人力,收埋死者,賑濟災民,安置流民數千家,政績斐然,宋太宗大悅,特"詔書褒美",並準假二月,以讓愛卿休息一下。

陳省華常常對兒子們說︰「吾家本江州人氏,南唐時敕立義門,汝曾祖陳翔,便是其中一員,因進士及弟,雖為官蜀地,但他一日都沒忘記自己是義門陳氏,曾多次回江州老家義聚,並貢獻力量。你爺爺也一樣,到了我們這一代,也不能忘了根,你們都狀元及第了,將來不可不去祖地看看……」現在皇上準了一月假期,他便順路回義門陳祭祖。

義門驕子回家祭祖,並獻納巨額金銀以供衣食,合家老少七八百余口欣喜莫名,此時第六任家長陳業己作古,由其二弟陳鴻接任家長,陳鴻親自主持儀式,陳省華在唐宗宋祖御筆親題的義門陳氏祠堂中,跪倒在地,虔誠地祝頌道︰「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孫陳省華前來祭祀您們了,伏維尚饗,伏維尚饗!……」一時,鼓樂大作,陳省華得以隆重地祭祀了一次列祖列宗。

「多年沒回家了,呵呵,咱義門又壯大多了,真是老懷大慰呀。」陳省華流連在故里土地,眼觀義門陳氏盛況,萬般感慨地對陳說。

「全憑皇恩浩蕩啊。」陳說。

「是極,沒有皇恩浩蕩,哪有我義門陳氏的今天,我等更要精忠報國。」

依依不舍地辭別老家,陳省華又馬不停蹄地往四川趕去。

這年正是端拱二年(公元989),義門陳又有陳省、陳象同登進士第,省被授予韶州曲江縣令,象為虔州司戶參軍。陳恕為工部待郎。

欲知陳省華如何在四川為官,又如何懲治貪官污史,請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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