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一個辦法,到他單位的停車場看看。谷平沒有打車的習慣,如果他和情人幽會,為了不張揚出去,他不會選擇打車。如果車在單位,就說明他人在。我發動車子,向谷平的單位疾馳。
在谷平單位的地下停車場,我找到了他的車。直覺告訴我哪里不對勁兒。我繞車轉了一圈,發現車右前方的玻璃被劃破了一個洞。早晨出門前,我特意把那件襖連同它的包裝袋放到幅駕駛的位置上。那件襖不會被誰偷了吧?誰會偷一件襖呢?難道是谷平玩的苦肉計,他把襖送給了情人,又不想被我知道襖送給了誰,就把自己的車窗玻璃給劃了,反正車上了全險,他不會損失什麼。天哪,不會吧?如果他真的這麼做,這男人也太可怕了!
我被難住了。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谷平手機關掉了,我聯絡不上他。我找他拿不到鑰匙,也沒辦法回家,其實鑰匙就在我的包里,可是我不能用它呀,用它就穿幫了。我只能返回單位。等到下班呢?我一般都比谷平下班早,我還要開車過來拿鑰匙。我開始生自己的氣。好好的我折騰什麼呀?來回來去地折騰,受累的還是我。不能就這麼白折騰。
我找到地下車庫的保安。保安看到車被劃了,大吃一驚說︰「怎麼可能?大白天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在這里干了三年多,從來沒有過!」「你們有沒有監控錄像?」「有。」「那我們去看看錄像。」我跟保安去錄像監控室,他問我︰「你不是這單位的吧?我好像不認識你。」「我不是這單位的。被劃的這輛車是我老公的。」「那你應該問問你老公都丟了什麼,如果丟了貴重的東西就報警吧!」「他沒什麼貴重的東西,他正在開會。」「既然沒有貴重的東西,那就等我們隊長回來再說吧。我們隊長不在,我沒權利帶你進監控室。你又不是這單位的。」我不想跟小保安糾纏。「行,我不看錄像了,那你總得看看有沒有別的車輛被劃吧?」保安又跟我回到地下車庫。我們倆轉了一圈,認真察看,沒發現第二輛被劃的車。
「這事兒真奇了?為什麼單單你老公的車窗玻璃被劃?你說他又沒什麼貴重的東西。」小保安自言自語,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可能你老公在單位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劃他的車玻璃發泄,對,一定是這樣的!你問問你老公,得罪了誰就知道了。」「我不用問我老公,你去看看監控錄像就知道了。我不去,你自己去看,看了告訴我。」
我站在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處等小保安回來向我匯報情況。谷平走了過來。「你怎麼在這里?」我說︰「我還問你呢,你不是在開會嗎?怎麼跑出來了?」「你不是胃疼嗎?我跟領導請了假,去給你送鑰匙。」「你不是先讓我去醫院嗎?」「對呀,你怎麼沒去醫院?」「我沒去,胃疼好點了。我來拿鑰匙回家休息。」「行,你回家吧。」他把鑰匙遞給我。
「你的車被劃了。」我說著仔細地觀察著他。
「我知道。」
「你知道?」
「中午陪朋友吃飯,在那家飯店門前被劃的。好幾輛車都被劃了。」
「哪家飯店?」
「朋友找的飯店,我也是第一次去。你的那件襖丟了。」
「沒丟別的東西?」
「沒有。就丟了那件襖。」
「你們報警了嗎?」
「飯店老板可能報警了。我都沒管。就一件襖,又是你不要的。」
「那也不能丟了呀!」
「我又不是故意丟的,你就當送人了。」
「你既然請了假,陪我去吃午飯吧。這會兒胃不太疼了,我還沒吃飯。」
「去哪兒吃?」
「去你中午去的那家飯店。」
「去那里干什麼?國貿還要往東,太遠了。飯菜也不好吃。」
「我想去看看老板有沒有報警?萬一警察幫我把那件襖找回來了呢。」
我並不相信警察會幫我把襖找出來,我相信谷平在騙我,我不希望自己被蒙騙,我要把事實搞清楚。
谷平的手機響了,簡直像是神在幫助他。谷平簡單地听了兩秒,說︰「我馬上回去。」說完對我說︰「我要回去開會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我想去那家飯店看看。」
「想去以後有的是時間,別趕今天了。你胃疼,我又要開會。我走了。」
我沒必要再等小保安。答案已經呈現了。這算什麼答案?谷平說的對,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可以等到明天,最遲周末。周末我一定要到那家飯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