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哦」了一聲,將雞腿重新夾給男孩子︰「哦,我忘記了,她好像不愛吃油炸食品。這條炸雞腿還是留給你。你從小就愛吃這類東西。」賽斯笑眯眯接過雞腿︰「早知道安娜姐姐最疼我啦,那些魚肉蔬菜夠她吃的啦,你不知她一直在節食,好早日穿上小一碼的裙子。」
艾倫端著盤子去送飯,賽斯追出去悄悄叮囑︰「不要告訴她我回來了。」艾倫納悶地看他一眼,隨即微笑著點頭答應,猜想他一向愛故弄玄虛,估計這次又心血來潮,要跟羅瑟琳小姐開什麼玩笑。
賽斯狼吞虎咽吃完晚飯,安娜早替他鋪好被子,讓他先去樓上小睡一會,兩個小時之後叫他起床。他上樓路過皮特房間,偷偷在窗外看了一會,只見羅瑟琳坐在床邊,不時溫柔地替他掖被子,心頭覺得一陣欣慰。再看那盤菜擺在床頭,卻只吃掉了一點點。
他在海上奔波一整天,早已疲憊不堪,吃飽了陣陣困意襲來,回到臥室未及*,一頭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安娜拿著睡衣走進來,逼著他將濕衣服換下,又將一個鬧鐘放到他枕邊。
「有個女人曾經來找你,就是上次來的那一個。」安娜告訴他家中近況︰「據說從歐洲乘船過來的,什麼奧利地公爵的小姐。她說本來跟你是一路,但是中途不小心失散了,還問我你有沒回來過。」
賽斯的臉色驟然一變,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不遠萬里一路跟蹤,回澳門也得不到安寧,急忙否認兩人關系︰「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彼此沒有任何感覺。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從她的打扮和身份,我就知你不會喜歡她。」安娜看出他表情不對,急忙笑眯眯地開解他︰「她本想住在家里等你,但是被我給打發走了。我說你早回來很多天,已經到杭州辦貨去了。」說著略帶調皮地一笑︰「就讓她們象去年一樣,一路北上找過去好了。」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替我擋了個大麻煩。」他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狠狠地親了她一大口,一頭倒在枕上睡過去。
約翰在海上等到天黑,不見船長大人歸來,眼見潮水大漲數尺,聖瑪利亞號已月兌離險境,忙把大船開到深水海域,發信號招伊莎貝爾號護航。
老林師傅隨行當向導,本想招呼女兒一起去,免得在家惹是生非,卻找不到海蠣妹的蹤影,連小林子和眾漁夫也不見了。老林猜到她又私自出海,卻不知她究竟去哪里,憂心忡忡地嘆口氣︰「唉,這個不懂事的丫頭,定是又去給我惹事了。」
在老林師傅的指引之下,聖瑪利亞號駛出伶仃洋,在伊莎貝爾號護衛下,向北方的深水港而去。二船逆風而行速度緩慢,約翰命眾水手提高戒備,以防荷蘭人伺機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