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中心中明明喜歡,嘴上卻故意提意見︰「人家才不要做女孩子。」
「這是蘇格蘭式格子裙,男孩女孩都可以穿。」他及時打消他的顧慮︰「不過經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看一看,你變成女孩是什麼樣子!哈哈~~~」說話間,他也換了一身新衣,黑色西裝配白色襯衫,戴一頂黑色的禮帽,打一個紅色的領結,還帶一枚亮晶晶的戒指,乍一看頗為莊重文雅。小郎中鼓掌喝彩道︰「你看起來好紳士哦。」
「看你這話說的,哥哥本來就是個紳士。」他故作嚴肅咳嗽一聲,裝模作樣拉了拉領結,模了模襯衫的袖扣︰「標準的英格蘭紳士。」再瞅瞅小郎中的造型︰「你好像我的蘇格蘭小廝,在牛津大學板球隊打雜,專門幫我撿球的那一個,哈哈。」
他讓艾倫叔叔牽出馬,是一匹灰色老馬,看上去頗有些年歲,垂頭喪氣一點不出息。小郎中模模馬鬃毛︰「這匹馬看上去好老啊?能不能擔得我們兩個?」賽斯哈哈一笑道︰「我媽媽從英國帶過來,年紀恐怕比我還大吧。估計你得叫他馬爺爺。」
他將小郎中抱上馬,自己坐在他的身後,兩人一馬迤邐出門。那馬拖拖拉拉地走著,好不容易下得山坡,磨磨蹭蹭來到海邊。小郎中又拍拍馬背︰「這是什麼品種的馬啊?怎麼走的比驢還慢?」
「這不是打仗奔馳的馬,本是在倫敦城拉馬車的,純屬代步的工具而已。你就不要挑三揀四了。」他抬頭看看眼前的路︰「沿海邊一直往東南走,就可以到達鑄炮廠啦。沿途有些朋友別墅,我們順便去拜訪一下。」
「洋人都喜歡住在海邊。」小郎中很肯定地判斷。他深以為然地點頭︰「海景房當然受歡迎啦。」騎著老馬帶著小廝,沿濱海路走了一刻鐘,來到一戶英式別墅,也是建在一處山坡上,背山面海風景優美,門口大片的綠色草坪,只比他家別墅小一點。他站在門口按按門鈴,有洋管家下來迎接。他挺胸抬頭拾階而上,一副英國紳士的派頭,來到綠草如茵的庭院,坐在一張白色椅子上,跟幾個老外一邊喝茶,一邊天南地北地神侃。
小郎中一直盯著他看,很好奇他的西洋造型,以及听不懂的西洋話。見他一直皺著眉頭,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眾洋人也一臉嚴肅,不時哼哼哈哈地點頭,以為在商量什麼大事,也不敢開口打斷他們,畢恭畢敬在一旁守著,不時喝口茶吃片點心。眼見聊了一個小時,還沒有結束的意思,忍不住困得打呵欠。
賽斯發覺他的困倦,彬彬有禮地拿起帽子,起身向別墅主人告辭。小郎中終于松了口氣,不用再假裝乖巧小廝,搶著自行爬到馬上,一出門就好奇地問道︰「你跟他們商量什麼啦?」
「沒什麼,就是聊聊天氣而已。他們是我以前的同學,大家好久沒見面了,聯絡聯絡感情吧,哈哈~~~以後還要用得到他們。」小郎中哦了一聲道︰「那還看上去那麼嚴肅。」賽斯哈哈一笑道︰「英國人一向習慣嚴肅。就算只是聊聊天氣也得正襟危坐地談論。不懂英語的人看過去,還以為發生國家大事啦,哈哈~~~」
作者題外話︰板球(cricket),又名木球,一向給人稱頌為「紳士的游戲」(gentleman-sgame),是一項崇尚體育精神(sport*anship)和「公平比賽」(fairplay)的運動。板球起源于英國,盛行英國、澳大利亞、新西蘭、印度、孟加拉、尼泊爾等國家。據說早在13世紀,英王愛德華一世就曾在英格蘭東南部的肯特參加過類似板球的運動。板球被譽為貴族運動,亨利八世稱板球為「國王的運動」。直至今日,板球還是被看成中產階級的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