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順利。
一清早我就被紫鳶急切的聲音喊醒,她焦急地告訴我,小阿哥終究是離世了。不過,太醫的診斷竟是,中毒身亡。我的心一慌,緊緊地抓住紫鳶的衣襟︰「我不確認究竟是不是夾竹桃,我要去親自看一眼小阿哥。」
「小姐,不能去。」紫鳶用力地拉住我的胳膊︰「你听我說,昨夜您已經幫福晉去送藥,本就月兌不開關系了,又何必再去試探。」
我甩開她的手︰「紫鳶,你不明白,昨天我本只想威懾一下她們,誰知她們還是如此膽大包天。如果今天我不弄清楚是哪種毒藥,恐怕我們根本百口莫辯。」我胡亂地穿著衣服,這清朝的衣服實在是麻煩,系來系去都系不對。
「小姐,我去。」紫鳶沖我點點頭︰「估計那里戒備森嚴,你是探不到的。」
「那你?」
「小姐忘記我的身手了嗎?」紫鳶淡笑一下,然後轉瞬間就在我眼前飛馳而過。我驚訝地看著窗外那抹模糊的紫色身影,紫鳶應該不會是刻意隱藏,這般好的身手,難怪富爾察-清婉的阿瑪會讓她來北京都帶在身邊。
我心急如焚地等了半響,終于紫鳶跑回來告知我一切都如想象般,我才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去,去通知福晉,太子爺快回來了,讓她做好準備。」紫鳶點點頭,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一個人徑直離去了。
這下事情真的不好收拾,只好自求多福了。而我,也只能按照事先的計劃,算計著時間走去了小阿哥的別院。這里已經聚滿了人,想必是太子爺已經快要趕回府上了。我畢竟算的上太子府的客人,所以侍衛和宮娥們都不算太難為我。
我走進了屋內,一屋子的人竟全部都死氣沉沉。雖說死去的是離我300多年前的人,但是畢竟是個孩子,我也被這濃重的悲傷所感染。小阿哥安靜地躺在床上,我這才終于有時間細細地打量他的模樣。
他長的非常好看,皮膚很白淨,就連睫毛都是長長卷卷的,干澀的嘴唇微微有些裂痕,整個人好像粉雕玉琢的一樣。這樣一個好的孩子,終究是可惜了。就連死後都要被他的額娘所利用,不知算不算的上,不得安生。
如今的李佳氏側福晉,僅僅相隔一夜的時間,就好像衰老了十歲。
眼前這一幕倒讓我想起了一句話︰無論是怎樣的蛇蠍女子,對待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奉獻一切。她孤獨地坐在地上,頭發凌亂,衣著斑駁,眼底空洞無神,好像這個世界都不存在了一樣。
不過好在她還有一個小兒子乖乖地跪在她的身邊,倒也算是一個安慰。
「弘皙……」李佳氏側福晉喃喃自語地拉緊小兒子的手︰「快,快給你的哥哥磕頭……」淚水止不盡地流淌,弘皙伸出自己的小手擦干李佳氏的淚水︰「額娘不哭,額娘還有兒臣在,兒臣永遠陪伴著額娘。」
弘皙……
這個名字我確實是熟悉的緊,雖然不如弘歷那麼響當當,卻也是清朝一個有名的和碩理親王。難得這孩子小時候竟也如此的孝順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