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真的沒事了嗎?」
忍足侑士一路上都在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邪陌染的右手,聯想到以前她的右手受到過的傷害,難免會有些擔心的湊到邪陌染的旁邊問道。
邪陌染挑眉看著他,漫不經心道︰「你說呢,忍足侑士?」
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應該是不用擔心了吧……不過,希望她不是在掩飾才好。「沒事就好。」
「怎麼可能會沒事……」就在他剛松口氣的同時,卻听到邪陌染用極淡的聲音說道。
「我的這只右手啊……」邪陌染頓了一下,然後抬起縴細如玉的右手,白皙如雪的肌膚在夕陽的映下泛著微弱的瑩光,審視了一番,「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好過了呢……」但事實上,雖然經過及時的診治已無大礙,但是卻也不能再像個正常人那般自由運用。比如,提重物,她都不可以再用右手。
她的右手……可以說,是真的「廢」了。
所以她才會那麼執著著想要報復,報復那些人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而上一秒還在邪陌染的那份無所謂中暗自松了口氣的忍足侑士,臉一下子就沉寂下來,「對不起……」
除了這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他也知道,這些都是廢話。如果小染不肯原諒他,他一點都不會奇怪。
「道歉如果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來干嘛!」說到這里,邪陌染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你一定要負責!」
負、責?!
「你們害得我殘了手,以後我都沒有辦法再運用自如了!」
那他應該負什麼責?
「是不是要我幫你好好‘回報’他們!?」忍足侑士詢問道。
邪陌染老實地點頭︰「沒錯。」
「真的是這樣啊!」瞥了一眼走在他旁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邪陌染,忍足侑士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會讓我負責照顧小染一生一世呢!嘖,真可惜!」
負責照顧她一生一世?「忍足侑士,你腦抽了麼?」今天他的一系列表情都好奇怪,奇怪得令邪陌染不得不這麼懷疑他。
忍足侑士聞言黑線地搖搖頭。「難道想要照顧你一生一世也算是腦抽了嗎?」如果她同意,他不介意當一回腦抽的人。真的。他不介意。
「難道不是嗎,會對女生說出這種話的你……」依她對他的調查,風流成性的他應該不會吧?像他這種人,大概也搞不清楚「照顧你一生一世」這幾個字的真正涵義吧?想到這里,她冷哼了一聲,「忍足侑士,不要和本小姐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開玩笑?「你從哪里感覺到我是在開玩笑?」又轉了一個彎,忍足侑士平靜地說著。
「哪里都能感覺到你是在開玩笑。」跟著他轉來繞去,邪陌染轉頭望望四周,怎麼搞的,為什麼繞了那麼久,冰帝的景致卻老是千篇一律,不是玫瑰就是櫻花,看得她都想打哈欠。「喂!走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沒有看到校門?而且這片玫瑰叢什麼的,簡直和剛才那片一模一樣!你該不會是在浪費我時間吧?或者說……你也迷路了?」應該不會吧?!關于這一點,邪陌染不太確定。
「哦,我是故意的。」腳步沒有停下,忍足侑士徑自直走過那片玫瑰花圃。
故……故意!?為什麼要故意?他以為自己和他一樣有閑心陪他逛嗎?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地方繞來繞去……她在心底鄙視之,腳步卻絲毫不怠的跟上他的步伐。
如果不是她真的走不出去,她絕對不會再讓他帶路!
見她不再說話,他也不再說什麼。所以兩人之間一直到校門口都在保持沉默。
「到了。」
忍足侑士突然響起的聲音拉回了邪陌染的注意力。
抬起頭,邪陌染就看到了「久違」的冰帝學院的校門口。
「呼——終于出來了——」邪陌染感嘆道。
「是的。」忍足侑士附和道。
「那個,今天謝謝你的帶路,我要先走了。」
「嗯。再見。」
「再見。」剛跨出門口一步,卻又想起什麼,止住腳步,回頭。「對了,」有件事情邪陌染忘了問。「那兩個女人呢?」
「嗯?」忍足侑士被她問得有點莫名其妙。「小染說的是哪兩個女人?」
「風間月音、紫木悅靈。」邪陌染耐著性子解釋道。
「噢!你說她們兩個啊!」忍足侑士反應過來,隨即勾起一抹異常耐人尋味的微笑。「紫木悅靈去維也納參加鋼琴比賽,現在還沒有回國。至于風間月音,她在你來之前則是去了青學和立海大,不過現在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怎麼,你想見到她們?」
青學?立海大?自動忽略忍足侑士那略帶促狹的表情,邪陌染直奔她感興趣的重點問題︰「她去青學和立海大干什麼?」
「幫跡部送請帖。」
見邪陌染一頭霧水,他繼續補充道︰「周六,跡部要在冰帝搞一場冰帝和青學還有立海大的三校練習賽。」
練習賽麼?那麼……周六她不用大老遠跑到神奈川就可以見到精市咯!?這樣看來,跡部那家伙總算是做對了一件事情呢!
看到邪陌染嘴角明顯上揚的弧度,忍足侑士猜測︰「怎麼,小染很期待周六的練習賽嗎?」
「呃……」居然被忍足侑士看出來了,話說,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還好吧。練習賽什麼的,有助于他們的成長。」這是她身為青學網球部助教的看法。
忍足侑士贊同地點點頭。「好了,如果沒其他事,我也要回網球部了。最後一句,歡迎你下次再來我們的冰帝。」
還來?「本小姐可一點都不想再來這個隨便走走都會迷路的地方!」
「我們網球部很好找的。」忍足侑士微笑,「從校門口沿著玫瑰花圃一直走到盡頭就是目的地。」
什麼?這麼簡單!?「那你剛才亂繞那麼一大段路干什麼?」邪陌染發現自己被耍了,抬起腳,然後毫不猶豫一腳踹向那個罪魁禍首——
「忍足侑士!你找死!!」
利落地側身躲過,忍足侑士笑容依舊不變。「跟你說過了,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