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河灣村子大,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也就是劃分片區的時候,把村子劃分為兩大部分︰前街和後街。
前街後街兩條街平行穿過漳河灣,東頭是緊緊相鄰的漳河,抬腳就是。前街的西頭通向閣樓口,出了閣樓口這座小樓,是一條大路,曲里拐彎地爬到大山和其它地方去了。大路的兩邊是兩個大麻池,標準話應該是池塘,深不見底,年年死人。
前街後街東西方向,並駕齊驅。
從南向北是一條寬寬大大的大道,將漳河灣分成兩半。
于是,在前街和後街就有了兩個交叉點,把前街和後街分成了兩半。以交叉點為準,後街的東面叫後街,西面叫西溝,因為那里有一條既深又大的「狐狸溝」,玄幻的故事就出在這里。
前街的東面叫東頭,西面叫西頭。
不知道從那個朝代起,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東頭又叫成了前頭。
據說,前頭是文曲星下凡之地,要出大人物,地點就在前頭師太行祖上的院子里。現在歸了師太行的二哥。
因為老二的,也就是師太行的二哥和老母親合不來,就把祖上的房產留給了老二,老母親就跟著老大和老三去了後街,重新買了家產,把家分開了。
還是在前年,老爸在院子里蓋了一座小二樓,因為忙,只完成了小樓的主體,以後就可是出現了危機,小樓也就成了爛尾樓。
金鳳凰和銀鳳凰她們要睡在樓頂去,大山里的孩子喜歡風,風在院子里。
女乃女乃笑著說,有蚊子。
金鳳凰和銀鳳凰答,有艾蒿。
她們一伙人都笑了,笑的甜甜蜜蜜。
艾蒿是一種銀灰色的野生植物,開黃花,象小米一樣一點點兒小,清香清香,蒼蠅蚊子最害怕。家家有備,人人都會,三歲小兒個個都是好手,全是家里的執行官。在艾蒿即將成熟的時候,漫山遍野的艾蒿草叢里都是孩子們,男的女的,說的笑的,高的低的,唱的跳的,在拔艾蒿。他們迎著夕陽的光輝背著大捆大捆的艾蒿,在小鳥飛上飛下鳴叫中,在蜜蜂隨風亂舞的陪伴下興奮地回來,隨隨便便往院子里一鋪,過個一兩三天,就可以動手了,還是他們,大人早就教會了。他們把就快要干的艾蒿擰成短短的繩子,晾干但不能太干,太干了會著火,半干不干,用的時候一點,光冒青煙。那個青煙啊,從家家戶戶蕩漾出來,飄飄渺渺裊裊娜娜,在村子里閃射的燈光里,那個情景,只有神仙才會描繪。那個香味兒啊,可以眼氣死所有的城里人。
土生土長的散發著幽香的艾蒿里有金鳳凰和銀鳳凰和黑妹麗好白牡丹她們的童年,有她們的歡笑也有她們的哭泣,老女乃女乃就讓她們睡到樓頂上去。
等她們幾個躺進被窩里去,女乃女乃問道︰「現在又沒有放假,你們怎麼回來了呢?」
銀鳳凰一听又哭了起來,白牡丹與黑妹麗也是泣不成聲,金鳳凰拉著女乃女乃的粗大的雙手一五一十地向女乃女乃描述了晉陽市所發生的一切,並且告訴女乃女乃,她們姐妹四人準備南下廣州了。
女乃女乃听了她們的決定之後大驚失色︰「就你們四個下廣州?」
四個姑娘異口同聲地說︰「是的!」
女乃女乃仰天長嘆一聲︰「哎喲,我的老天爺呀!」
金鳳凰說道︰「女乃女乃,我們已經給廣州的劉叔叔打過電話了,劉叔叔在廣州等著我們哩。」
金鳳凰接著就給廣州的劉叔叔掛了電話,女乃女乃親自與劉叔叔通了話,得知那里可以給她們安排工作之後,老女乃女乃也就高高興興地回去睡覺了。
但是,當四個姑娘穩穩當當地睡下之後,只听得大門響了一聲,金鳳凰立刻象個影子似地追了出去。
太行山的秋天,月明星稀,金鳳凰悄悄地跟在老女乃女乃的後面,看見女乃女乃先去村委會給廣州的劉叔叔通了電話,然後擰著三寸金蓮又去了老貴昌陰陽家。
漳河灣的地勢,西高東低,最低的地方就是與村子連接的漳河。
西邊,從村西往西一路慢坡一直向高處到了大山頂為止。所以漳河灣的西頭與西溝可以說是與山體相連。從西溝往西,往右手偏一偏,是一片野酸棗地。
這里除了牛敢來,其余的家畜都不去,人走路都會繞過去。
野酸棗地緊連著狐狸溝,狐狸溝緊緊通向大山里,狐狸溝里有狐狸精。
從狐狸溝向北,是人工打通的一個大斜坡,兩邊是高高的黃土岸,上了坡就下坡,到了後溝。
後溝直達漳河,這里是漳河灣的墳地,也就是漳河灣祖宗們聚會的地方。
老貴昌陰陽的家就在這里,獨門獨戶的窯洞,背後連著的西北大山有靠山,前面是大道,四通八達,遙看東南面對漳河。
噫,女乃女乃到這里來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