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風很大,也很猛,可能是河道的緣故。河道雖然曲曲彎彎,卻落差不大,風的行走沒有什麼大的障礙,緊貼著河面順溜,清清爽爽。
師太行祖上的院子就在河邊,雖然這個院子不經常有人來,卻也是整整齊齊,各種東西擺放的有圓是方。靠西牆,堆放著一大堆谷草。
金鳳凰和銀鳳凰的女乃女乃有說有笑,但是,四個小孫女知道老女乃女乃不停地打量著自己。
就在這時候,突然隔壁一陣喧鬧。
接著,大街上有人大聲呼喊起來︰「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大街上一陣混亂。
所有的人都往這里跑來,原來是隔壁殺人了!
哇,青天白日里殺人?!
漳河灣的人突然出現了那麼多的人,就像駿馬賽跑似的往前頭跑來。
是殺人了,就在胡胖才他們喝酒喝的高興的時候,後街李二溝的兒子李全達提著殺豬刀將胡胖才的兒子胡巴強一刀致命。
李全達是個老實人,怎麼會那麼狠哪?
他用殺豬刀後心捅過去,把一個人穿透了,人死了,殺人的人不跑,等著大家去叫派出所的人,他要自首。
後街李二溝何許人也?
老爸從小學到完小一直是同班同桌的同學!
胡胖才何許人也?
老爸從小一起玩兒大的最親密的伙伴。
出事的地點在哪里?
就在胡胖才的院子里,胡巴強的家里。
就在老爸祖上的院子的緊隔壁,他們是幾輩子的鄰居。
李全達身大力不虧,把殺豬刀子狠狠地捅過去,又把刀子拔出來,鮮血冒起一丈多高,滿院子里都是血。
要是一般的老人,這樣子的事情躲都躲不過,而金鳳凰和銀鳳凰的女乃女乃,硬是帶領著四個孫女去看了看。
院子里的人都不見了,只見胡八強直挺挺地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鮮血還在咕嘟咕嘟往外冒。
黑妹麗和白牡丹那里見過這種場面,嚇得哇呀呀哇呀呀直叫,老女乃女乃用眼楮的余光仔細打量金鳳凰和銀鳳凰,她們兩個人自然皺了皺眉頭,卻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老女乃女乃抿起嘴角滿意地點點頭。
老女乃女乃一手拉兩個,極其平靜地回來了。
路過她們住房附近一個正在蓋房子的工地,從兩個工人的對話中,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下面是他們的對話︰
「胡八強那小子是自找的?」
「怎麼回事?」
「不怨人家李二溝的兒子,胡八強小子欺負人家李二溝的兒子哩。」
「什麼?他不是瘋了吧?李二溝的兒子2米高,280斤重啊,他不是瘋了是什麼?」
「不是,他們人多,9個人哩,9對1,李二溝的兒子還不吃虧啊!」
「哎喲喲,我的媽呀,9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嘛。我光顧看工地,怕老板老婆罵人,快說說嘛!不要動不動就擺你的螳螂架子!」
「哎,說是說,你可得給點兒補貼——」
對方抽出一根紙煙遞過去。
「胡八強他們9個人在楊浦村喝完酒,走到閣樓口的麻池那兒,正好遇見李二溝的兒子燒土場在挑燒土,忽悠忽悠唱著小曲兒往村子里走。
胡八強不聲不響地拿起一塊兒半頭轉,照著人家的後腦娃,就是後腦勺就是一家伙。喝了酒了,沒打準,打到肩膀上了。
李二溝的兒子回過頭來問「操你媽,為什麼打你爹?」
胡八強蹦起來就是一拳,李二溝的兒子一搭手,就像老鷹提小雞,把胡八強扔進麻池里去了,幸虧這小子會水,這小子爬上來,一聲呼喝,9個人一起上手,寡不敵眾啊——
李二溝的兒子還是被一群人壓到在地下了。
嘿,壓倒就壓倒吧,胡八強這小子還不過癮,掏出他那個不值錢的東西硬硬的是給人家頭上澆了一大泡——
他們得勝回營,各回各家。
李二溝的兒子回了家,李二溝正在殺豬,準備給小孫子第二天過生日。
兒子說「爹,拿刀給我用用!」
李二溝問「做甚哩?」
「殺狗!」
李二溝愣了,這是怎麼了?去哪里殺狗啊,殺誰家的狗啊?
李二溝還沒有來得及問,兒子已經把刀子操起來了,悶聲悶氣地走了。
李二溝還以為,這小子不知道干什麼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什麼事情去了,就納悶了一會兒,繼續做自己的事。
他那里知道,這小子去前頭找胡八強去了。
胡八強正在前頭他家的院子里坐著喝茶。
李二溝的兒子惡狠狠地罵道「胡八強,我*你媽!」
胡八強頭也不回地說「你媽早死了,要操你媽去墓圪道去操吧!我也去操你媽!好吧,要去我們一起去,等你老子喝完茶!」
李二溝的兒子一刀子就捅過去了。
胡八強氣都沒有吭一聲,完了!」
「哎呀呀,哎呀呀,現在的人啊!吃飽了,撐的不行了,這成了個什麼世界了嗎?」
「要我說,還是毛老頭子的時代好,沒有偷的,沒有搶的,走路走的放心,睡覺睡的安心——唉!」
「是啊,一天活的提心吊膽,走個路東瞧瞧西看看,睡覺也得睜一只眼——不過,算球,只要吃好喝好,活一天算一天,死了球朝天!」
「哎,活計,我听老板說,死的活該,你知道不知道這回事兒嗎?」
「你真是個*,還沒有听說啊,那個胡胖才他爹,為了娶老婆,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硬是活活的淹死了啊!真是什麼人也有啊!」
這是一個極其殘忍的故事。
胡胖才他爹找的那個女人,胡胖他爹才死了老婆想娶她,這個女人叫紫英,特別漂亮又狠毒。
胡胖才他爹和前一個老婆有個9歲的兒子,紫英不願意。
于是,胡胖才他爹就下毒手。
一天中午,胡胖才他爹騙兒子到漳河洗身,就是游泳,趁兒子不注意,就死死的按在水里。
孩子機靈,逃月兌了,跪在河里給胡胖才他爹磕頭求饒︰「爹,爹——你放過兒子吧——」
兒子知道他爹為什麼要淹死他,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胡胖才他爹怕兒子跑啊,一跑他就追不上了,他就騙兒子,兒子就可憐兮兮的回到了胡胖才他爹的懷里。
胡胖才他爹終于得手了,他把兒子淹死,扔在河里,後來叫大灰狼拖走了。
那時候,正是戰亂時期,是誰發現這件事情的呢?
就是師太行的二哥,那天他正在漳河里模魚,躲在蘆葦里看得真真切切,回來大病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