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竹在北山那處向陽地,听青山學他媽對他使用了母權。
史青竹較得好笑的說︰「咯、咯、咯,真想不到,大姑還是那樣固執,後來你是怎麼和媽媽解釋的呢?」
「青竹姐,媽媽再不對,我也不能拿下臉子說,我只好保持沉默。
以下的時間,都歸我媽和她們幾位女孩兒了。說事時候李珊姐從來不搭言,那是個老好人,愛湊熱鬧,想讓她給誰拿個主意太難了。」
那天和司馬青山在北山坐了很久,史青竹心里好多壓抑基本緩解,但有件事還是弄不明白,和司馬青山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人,大多數都有了女朋友。
寶田和晨路打算春暖花開季節完婚,對面坐的這位十八歲大男孩兒,他的內心世界究竟怎麼回事?存放著哪些不可破解之謎?又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于是,史青竹湊到他身邊問︰「青山,姐問你一件不該問的事,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別人?」
「青竹姐,我可從來不敢在你面前撒謊,都是一般朋友,沒有那層關系的女孩兒,你、如玉、竹蘭和李珊王笑梅等等,都一樣,沒有誰近誰疏……」
史青竹听了青山這段話後,覺得他好象沒有什麼心里障礙,也許有什麼生理缺陷?決不是智商低和不懂男人女人事的大男孩兒……
中秋節的第一次女孩子的生理現象,弄的別人都嚇一跳,可是他和如玉說的那段話我還清晰記得。
他是什麼都懂,又不近女人情,只做朋友到底為什麼?
于是史青竹問︰「青山,姐再問你一個最簡單的,不訂婚不結婚到底是為什麼?是都不隨你心意嗎?」
青山很自然的一笑說︰「青竹姐,我也是凡人,七情六欲一樣不少,為什麼?正常人還用問嗎?現在政策是又回來了,沒有個三年兩載的物資能豐富起來嗎?
一個人一年六尺八寸布票,「做件上衣不夠大,做條褲子不夠長。」我還記得這是劉歡梓回復笑梅姐那句話。
可是我司馬青山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就和女孩子結婚吧?
另外,看看咱餐桌上,除了白菜蘿卜,再就是野菜和農作物桿皮葉做主食,象我這種腸胃好的沒幾人,我吃草也能活,結了婚有了孩子給他們穿什麼,吃什麼?不負責任還不是我的風格……
負責任要有物資才行,現在有錢都什麼也買不到。
況且我還沒有錢,干嗎要給自己戴上枷鎖呢?
青竹姐,您說我這是不是心里話?」
史竹反被青山問的啞口無言,想想他說的有道理。
史竹點點頭說︰「青山說的有道理,困難一個人是背和扛,兩個人是抬,抬可要比扛輕的多。
不過,你的觀點也有一定道理,可不是最廣泛的人群所能接受的。」
青山又是一笑說︰「姐,從一九五八年到現在,三年內咱屯沒有一份辦喜事的,這正常嗎?
外出的人家到是不少,從公社到大隊,干部在大會小會上沒少說,不準許人口外流。
甚至讓民兵設卡抓盲流戶,結果近三年東西兩屯跑出去四十多戶,近一年卡的比以前更嚴。
可是盲流戶少了嗎?沒有。咱這屯子啥都想弄個好名,無疑問的把百姓生活自由權卡的死死的,生產上又弄不好。
一個勞動者僅能養活自己,還有多少閑心去想與月復中食、身上衣無關或以外的事?想一想現在,這樣浮夸風越刮越烈,恢復性增長物資,沒個三年兩載的,市場難以正常……
真象寶田哥那樣我佩服,爺倆個家里沒個女人,老爹又體弱多病,需要有人照顧這個家,淑珍嫂子又是自願的,從外屯來和寶田哥共同照顧這個家,但願他們幸福,也但願他們的下一代晚出世兩年。
我司馬的家和我的現狀不允許我去想這些,我必須在能保證不防礙我的愛好和外在條件允許時在去想那些事……」
那天和青山在北山說了好久,讓史青竹又重新認識了這個男孩。
一個在偏僻山村將到十八歲男孩,心里裝著成年人都想不到的道理,難怪爸爸和媽媽如此賞識他,尤其爸爸願听他說事,總想從他嘴里听到農村隱藏很深的現象,以前青山和史青竹從來不說這些,是在那些事引誘著,不得不和史青竹做細致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