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青竹好奇的在寶田新房四周打量,又拽著竹蘭、王笑梅、劉歡梓等幾人,走出新房在院落里四周查看,笑梅姐捅了史青竹我一下說︰「喂!史青竹你看啥呢?司馬青山不是在屋里嗎?到院子里找什麼呢?」
史青竹站住腳問︰「笑梅姐,新娘子怎麼不見了哇?昨天不是還在這里嗎?」
王笑梅一笑說︰「哎,史青竹同志,不懂了是不是啊?我來告訴你,听著、記住,昨天以前在這住半年了,那是平常過家家。今天不一樣了,這是王淑珍出嫁做媳婦兒的日子。以前在這怎麼住,她王淑珍也是大姑娘。實質是不是了沒人調查考證,在理論上王淑珍姑娘名譽生涯到今天是終點。女人的名稱第一次變革成了小媳婦兒,那就是必須要從娘家出來,才真正算出閣出嫁嗎。
哎,史青竹同志,問個事兒可不許急吆。你和司馬會計倆怎樣了?你變沒變成實質性媳婦呢?啥時候也名副其實的變成媳婦兒呀?說好的不許急嗎!看看,看看還是不高興了吧?」
史青竹沒心情和笑梅姐撥弄是非,說就說吧。反正和青山給人的假象就是準戀人,有時的浪漫情調已超出一般準夫妻的標準,能不讓人家說嗎。我們這樣子用青山的觀點是,異性正常交往,建立在互相信任而無絲毫傷害,才能有心靈的共震,所產生的火花,才是最燦爛的,也是被公眾認為最耀眼奪目的光點。
史青竹苦笑一聲心中暗想︰「地廣人稀的農村人,把一個情字簡單的那麼直白,心靈又如此透明。也有象李冬梅及個別的女性,做錯事後又那麼剛烈。」
史青竹只能默認了說︰「笑梅姐見笑了,青竹年少無知,和司馬青山表弟無所顧忌的交往,很容易被誤解。不過我可以再明確的告訴您和竹蘭、歡子,我和青山今生很難走到一起。知道既可,不要問為什麼,下面咱進屋吧。」
約在早晨八點左右,從東莊大隊來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是老式的,和《三國演義》中戰車差不多。木車輪子,一根粗大木軸穿著兩支木輪,走起來吱嘎吱嘎的直響。這是史青竹下鄉一年中,看到送親車還用的古老運輸工具。清辛莊的幾個生產隊,已經把古老的木輪車拆卸扔掉。東莊的木輪車還在繼續使用。
從木輪車上走下幾名中年婦女,是王淑珍的母親和近親,王淑珍沒有化妝,也沒有華麗服裝,還是在清辛莊時穿的那身,上衣是北京藍色單衫,下衣還是那條煙色外褲,頭上沒見到青山說過的絹花,不過,臉上的笑容未減。
來賓稍坐後,儀式開始。由屯子里有經驗的孫大先生主持,現在叫司儀。新郎寶田和新娘王淑珍走到一張桌子前,桌上放著一個用鏡框裝飾的毛主席像,也拜天、也拜地,最後給毛主席相深鞠一躬,正式的儀式就算結束。
清辛莊的來賓里,有幾個小青年非讓寶田哥說說戀愛經過。平時閑話少的可憐的寶田大哥,還啥都沒說臉就紅的有些發紫。但臉上久違的笑容,仍然不能掩飾住。只會說些讓煙、讓水客套話,再就是讓大家擔諒,沒酒沒宴席。
那幾位小青年還不依不饒的,非要寶田大哥說經過。這幾位小青年一直在起哄,主兒的孫大先生幾次說勸阻攔毫無作用。一直叫著喊著說︰「唉,我說新郎官寶田哥,您不給飯吃咱理解,沒處弄糧食,巧女難為無米之炊。不給酒喝咱也理解,國家沒糧燒酒,咱也能理解。說說您倆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用不著啥條件吧?不能是不知道吧?您自己的事應該知道吧?」
史青竹在一旁看著、听著,發言的小伙子史青竹沒見過,大概是東屯的吧?可能是寶田的親屬,寶田很為難,小伙子不依不饒的,一直在亂起訌。
準新娘王素珍嫂子到是很露臉,她清清嗓子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說︰「好吧這點秘密我來告訴大家。讓寶田做那種事兒,不用任何人去教他。讓他在眾人面前說出這種事的經過,還不如殺他一刀呢。
別見笑,我們倆個還真不知道啥叫戀愛,那我就簡單的告訴你們。我和寶田是咋走到一塊的經過吧。
介紹人是我家那屯的,去年初,介紹人受由家公公重托,听介紹人說,他家就爺倆,由寶田他身體好,能干活,性格好,對老爹又很是孝順,還有小學文化。
我說這人這麼好,還真得看看,介紹人說︰‘那咱明天就去。’我說︰‘不,現在就去。’
當天中午我們就到現在這個家,來個突然襲擊,看的真實。沒有準備也就沒有偽裝,到家這爺倆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來意。這位不認識我們,我們進屋後說過路的找口水喝,又問了問去我家那屯的路怎麼走。坐了一會,也看的差不多了,我們走了。到家時我告訴介紹人說,明天你去清辛莊找那邊的介紹人,後天讓那小子來我家,就是他了。串個門,認認親,經過就這麼簡單。只有經過沒有戀愛,不知道大家听明白沒有,還滿意嗎?小青年們還在起哄,但秩序終于由主持司儀給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