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一夢 第099回︰當一次謊言中的神

作者 ︰ 田園風光

史青竹的好友羅豐軍將要在後天舉行婚禮,約上青山、如玉二位,一同趕往豐軍家,初夏寧靜的夜晚,三人被羅嬸及豐軍讓到悶熱的屋里,東屋賓客滿坐,嘈雜聲、說笑聲湊在一起,如一篇不和諧樂章。

豐軍見狀又推著青山說︰「二位姐姐隨我倆到新房去坐吧,那間屋里還沒人敢坐呢。我媽不讓別人坐,我媽說那屋是新媳婦兒呆的地方,不能啥人都進,除非是……我媽沒說,可我心里明白,她老人家那麼瞧得起青竹姐,屯子里可把姐姐說的不一般了。咱不管那些,青竹姐、如玉姐在我心中永遠都是聖潔的天使。」

這個貧嘴的羅豐軍,啥事兒到他這兒,說起就沒完沒了。史青竹看著眾鄉親現在已經鴉雀無聲的瞪大眼楮看著史青竹和如玉,史青竹急忙拉著如玉手從人群中串過來,隨羅豐軍、司馬青山走去西屋。

羅家的五間房是中間開門,進東屋第一間是個二十多平米的客廳,里面是羅支書和羅嬸臥室,兩間房已經滿是客人。

進到西屋第一個房間是羅豐軍的書房,室內清靜無一人。有兩排書櫃,也存放一些名著。還有一些小說類的零亂文學卷本,再就是羅豐軍學過的課本及各種學習材料。初看這間書房,真有書香味道。

史青竹和如玉正在津津樂道的欣賞時,貧嘴的羅豐軍說︰「二位仙女,請新房落坐,別看那些東西了,我一點都不喜歡這間屋里的一切,是我爹擺樣子裝門面,給別人看的。讓我在文學上發展,簡直是要我命呢。我不象青山哥和如玉姐似的,看見帶字的紙,就和蒼蠅見到血似的,兩眼盯著不離地方,傻不傻呀二位?」

這位貧嘴的羅豐軍,從進屋到現在,他的嘴就沒閑著,一直在說。听常了也有一種煩感,史青竹捅一下如玉說︰「如玉,你看豐軍嘴都起白沫了,別再看書去看新房吧,那是咱來的主要目地。」于是幾人就在羅豐軍的書房坐下,聊起羅豐軍與宋桂俠之間,先定婚後戀愛一年中的羅曼蒂克。

下鄉一年來時間里,在史青竹去過的農戶家中,還是第一次在羅支書家見到過羅豐軍與宋桂俠的。難忘︰1960年10月5日],史青竹身不由己的站起來,走到小鏡框前,住足觀看。

看來史青竹在羅支書家是很受歡迎的,羅嬸派來兩個小姑娘,一個史青竹都不認識。送來一個水果盤,里面裝有六個隻果,兩小盤葵花籽,還有一壺茶加六個茶杯放在一個托盤中。在另一個小女孩兒手中擎著,兩個小女孩兒也就十三四歲,樣子十分天真可愛。

如玉也忙起身說︰「臘月妹子,快放下吧。唉,和春花在這坐一會兒好嗎?你倆不認識如玉姐了嗎?」

那個叫春花的小女孩兒,稚聲稚氣地說︰「羅大娘說︰不許打擾史姑娘如玉姑娘,讓青山大哥哥多陪二位姑娘,說我倆送到後,讓我們放下就回呢。」

從小女孩兒口中得到信息中,史青竹深信,青山說的確實存在。羅嬸在內心中是真的把史青竹當成神佛化身。所以,在進院時候,羅嬸雙手合揖,口中念的也應該是,南無阿彌陀佛之類見面語吧?此刻史青竹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又不能說穿這一切,想到這些時,史青竹還是順其自然為好。

貧嘴的羅豐軍站在史青竹的身旁說︰「青竹姐,您沒看出來嗎?我媽可是破了規格的接待您的。如玉姐可是沾您的光了,一共二十幾個隻果,別人連看都沒看見過,青竹姐您可是在計劃中的。」

史青竹回過頭和羅豐軍說︰「小弟,我謝謝羅嬸的好意,這些食品咱誰也不能動,現在市面上隻果太少見了,新的沒成熟,陳的早都下市了。所以,這是珍貴東西,這個年代更少見。哎,豐軍,我記得去年中秋節你是為你爹給你訂婚而郁悶、生氣、還和二老爭辯是非。看這張訂婚留影中的你,笑的多開心啊。這可一點郁悶都沒有哇?」

羅豐軍哈哈大笑說︰「讓青竹姐見笑了是不是啊?過完中秋節,我爹就把大彩小禮都送了過去,又把三媒六證找到我家。我爹親家我的老丈人又把桂俠也領了過來,比今天熱鬧,但是沒外人,連青山哥也不知道。

這些食客專業,保媒吃紅包飯的人,有時候也撞到合適的。這伙人吃飽喝足都散去,唯有桂俠留了下來,陪我在家玩兩天。青竹姐和如玉姐別笑俺,小弟沒出息,魂魄讓桂俠的美貌勾走了。我不生氣也不郁悶了,給我爹磕仨頭要來八十元人民幣,一溜煙地跑到小鎮照像館,把她死活連到我一塊兒,心里那個美呀。還顧得上郁悶嗎?……,……。」

在那個年代里,象羅支書這樣人家操辦喜事的規格,不要說在杏山公社,就是在S縣全縣範圍內也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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