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臨頭、悔之晚矣,上了賊船的葉翔、方才想起江林哥耳提面命的幾個月,方才想起林娜阿姨的教誨,他長長出了一口氣開始回憶;
此刻,想起自己近段時間內,腦袋里竟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骯髒東西佔據生命全部,江林哥常說這樣危險時,心里有些不服,哪曾想佼幸一步登天確下了地獄,為什麼沒想到這樣後果呢?
唉!還有啥臉見江林哥,真能平安回去,想什麼辦法也要逃走。
逃回老家呈祥村,再也不出來闖世界,再也不想女人,爹爹和媽媽快來救你翔子一下吧,兒子知道錯了……
劉美呀劉美,你可把我害苦了,讓我以後還怎麼活人……
葉翔覺得自己到了人生盡頭。此刻,想起呈祥的家、想起爹媽、想起江林哥每日晚睡前的嘮叨,無聲的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孩子相,全都暴露出來,抽泣著出聲。
單洪彪也露出本來面目,臉色猙獰地說︰「真他媽的沒出息,還沒怎麼著呢?尿褲子了?玩女人的能耐呢?和劉美消魂的勁頭哪兒去了?
熊包一個,葉翔!是男人把淚收回去。別在我身邊哭殤!
把我惹煩了,我他媽的把你推出去摔死!」
葉翔收回眼淚,咬牙挺著,兩耳嗚嗚鳴叫,覺得天旋地轉,靠在靠椅上耐著時間,每過去一秒鐘他的心就象被錐子扎一下疼痛,他在咬牙忍受著……
單洪彪打開車里對講機開始喊話指揮︰「正才、正才听著,在米沙子下高速。振生!振生!听明白了嗎?車放在老地方,換好警服!
馬上開始行動,我帶著累贅在予定地點接應。宿營目標在農安,記住……」
這次行動已經在公安局的視線中,這個團伙十人在兩月前已經成為急破大案目標,他們主要搶劫物流大貨空車。
他們掌握進貨現金隨車帶的弱點,幾十萬元大量現金,多數是由物流車主攜帶進商場,實行現金結算方便,但是極不安全,是運輸戶及商家的最大*。
團伙充交警檢查車輛,搶劫現金後駕車逃之夭夭,多數做案時不傷隨車人員,尚切沒有人命案。
每次頻頻得手,圍繞沈陽、長春、哈爾濱東北三大城市做案多起,做一次調整一次地點,很不規律地多次搶劫,公安局多次接到報案。
于劉美兒的計劃周密,呂華的信息準確,盤距在三大城市多個地點,隱蔽長達六年之久。呂華是消息采收任務,將可靠車次信息回報給劉美兒,劉美兒將多個信息疊加起來比較分析,最後決定行動計劃……
劉美兒的這次行動栽個大跟頭,人贓俱在,無一逃月兌,葉翔的十六歲生日臘月初七,在長春市公安局嶺東分局看守所度過的。
用一夜的淚水,洗滌盡四個月心靈穢。一夜間的葉翔,就這樣順理成章的,成為昌盛鄉、呈祥村一個名副其實的攔路搶劫犯……
東北地區有句民間俗語,‘臘七臘八,凍掉下巴!’臘月初七早晨,太陽升起地平線以前一段時間,在咱東北北方,是一天中最冷一段時間。
鄉親習慣稱這段時間為鬼呲牙,今年的臘月初七照樣干冷干冷。
葉清源早早就起來生好爐火,給室內加溫。
只從葉翔離家打工走後,爹爹葉清源的睡眠更少,由原來每日約六小時減到現在每日不足四小時。
提心吊膽的打發每一天,晚上原來不愛看電視的葉清源,電視固定到吉林台看新聞,看法制頻道。
他知道自己兒子屬性,容易被惡勢力收編,或和不健康現象接觸,今天是兒子生日,按歷年慣例,葉清源又開始做四個小菜,兩碗長壽面。
葉清源近幾年早起時,習慣地看看愛妻洪媛睡的床,電褥子調溫等瑣事,剛才低頭發現洪媛並沒有閉眼睡覺。
葉清源低低聲音問道︰「怎麼了洪媛,是我把你驚醒的嗎?」
「沒有的,清源,我也醒來多時,屋里溫度太低了,不願起床。」
洪媛一反常態,起床穿戴整齊後,幫丈夫葉清源收拾室內衛生,有時看看爐火。擦擦茶幾,桌面等等。
總不做家務,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顯得手忙腳亂,胡亂幫一氣忙,把清源弄好的也搞亂了,她的幫忙在清源眼里是越幫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