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大衛和張放在葉清源家原意是幫他放下包袱,了解點情況,听听葉清源說說他的心聲。
看看他有哪些難處,結果來听的是改造荒山計劃,和有點象談哲學論點……
兩位村干部感到在葉清源家,並沒有發現他們來前時的擔心,又坐一陣,欣慰地走出葉家院子。
在長春魏虹的事務所,由于她有幾名出色律師,業務接連不斷,而越來越多,一階段出現人手少,加班加點忙不過來,書寫打字員也有半年多沒有休假,在人才市場招來過兩次人選,都因品質不稱心而被辭退。
魏虹在萬般急切用人之際,偶然想起洪媛自己說過的,擺弄電腦她滾瓜亂熟,哎,怎把這個重要人選忘掉了呢?魏虹索性把一些文件拿到家來,讓洪媛幫助做一下。也好給現任書寫員緩松一下疲勞……
其實魏虹也是想親眼看看,她的小媛妹妹有沒有真本事。坐在洪媛的身邊,一邊和她聊天,一邊讓洪媛敲鍵碼字,用聊天有意干擾洪媛思維。看看她在不安靜狀態中應用如何?因為在她的事務所並不肅靜。其實是測驗她的真功夫。
其結果是讓魏虹心服了,魏虹的問話,洪媛哼哈應著。碼文的結果,無論在準確率,時間速度上無可挑剔。昔日的同學、朋友加親戚的洪媛,又成了魏虹的幫手,而是最得力的好幫手。
洪媛用繁重的工作及家務,來排解心中的焦慮,對兒子擔心,這種環境中的心情,只有經歷過子女有難的母親,才會有的體會。
洪媛的心在經受高強度煎熬與擠壓。讓這位漂亮的女人,這張久經風吹日曬不老不黑的臉上,又添加上幾層憔悴的美……
葉翔入獄第二天上午,分局看守所獄警在高聲喊著「十六號、十六號出來!有人給你一封信,是你媽媽的信,快拿去好好看看吧。看完再哭也許能找到調門了,這一夜讓你鬧的,象是天亮就上刑場似的,真煩人!」
葉翔在看守所這一夜,其它獄中人是覺得夠煩的。
可是,葉翔這一夜是他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夜,連他自已也沒弄明白,就這麼容易當個攔路搶劫犯。更關心他自己以後人生路,他一直在哭,一直哭到大天亮,一直哭到看完媽媽的親筆信……
葉翔听到有人喊他,又听到有媽媽的信,恍恍惚惚地從草墊上站起來,走到鐵柵欄門前,從柵欄縫中接過信,他這張女圭女圭臉上早已是掛滿淚水……
葉翔雙手顫抖著捧著媽媽的親筆信,是一封沒封口的信,外面給犯人來的信函都不封口,是要經過檢查的。
葉翔抽出媽媽親手寫的信,慢慢看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一遍、兩遍……
葉翔一直在讀著幾行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媽媽手跡;
翔兒︰要堅強,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堅強起來。媽媽知道你是無辜的,是在無自主意識狀態中被攪進來的。
人都會在不經意中犯錯誤,事情很快會澄清。
錯在哪里自己該清楚,吸取教訓……
跌倒了,爬起來象條漢子!
媽媽就在你身邊,和兒共同度過難關!
媽媽不走了,永遠留在這座城市里。
兒出來時候,媽媽在門口接你回家。
翔兒,媽媽相信你能行,一定會感悟到今後應該怎麼做。
媽媽盼你早一天回到我身邊,別讓媽媽看到淚水,記住你爹常說給你的︰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別忘了,記住,流血流汗不流淚!
媽媽在高牆外一直等著你,媽媽天天陪著你!
2007年1月-農歷臘月初九
直到有人喊取飯了,葉翔才從幾行字里走出來……
看了幾遍媽媽的親筆信的葉翔,做了幾次深呼吸,眼淚真就收住了。也許經歷了這些事,才能磨練出個好男人,但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二00六年的農歷臘月過的好慢好慢,每天的二十四小時像被無節制的拉長。曾被呈祥村認為模範家庭的葉清源家長,孤零零的打發漫長的每個白天黑夜。
臘月十五這天上午,葉清源去了昌盛鄉所在地,把寫好的協議離婚手稿,在復印社打印成標準文版,心里有種失落的酸澀和重負解月兌兩種感覺。
葉清源用除去實現宏偉計劃捆絆手腳解月兌感,去掩蓋分離的失落。
重新找回流失的十八年,是自己強加給自己的重任,能掩蓋一些妻離子散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