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著起了身,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的模糊,我的孩子連同所有的黑暗都消失的沒有了蹤影,我無力的垂下了頭,燃起一支煙,煙霧繚繞中,疼痛再次襲來。
我和著水,吞下大把的藥片。
昏昏沉沉的竟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半時分了。
這里的夜色是那麼的美,透過窗,我能看見明亮的星空,偶爾有一顆流星劃過,璀璨了整個的夜空,流星會一直沿著他墜落的痕跡消失。知道沒有一絲光的軌跡。那些星星其實距離我們很遠,至少有四光年的時間,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星光以及光的軌跡是在四年前發射出來的。我們看到的只是回憶。
感覺好了很多,我掐滅了手中的煙,徑直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氣清新,沒有震耳欲聾的海浪的哭泣,心里安穩很多。
不遠處是一間很別致的酒吧,我喜歡酒吧,尤其喜歡夜色下的酒吧,它容納了太多的悲傷,太多的快樂,太多的放縱,太多的真實。在夜色中沉醉的靈魂也是最接近自己的時候。在夜的掩蓋下,在酒精的刺激下,人往往都是真實的,和白天套著面具的生活有著截然不同的詮釋。活色生香。
這間酒吧有著和眾多酒吧相同的樣子,寬敞的吧台,迷亂的眼神,曖昧到處充斥著。我獨自坐在吧台邊,蒼白的臉龐上寫滿了疲憊,但我卻是快樂的。
我喝著紅酒,略略帶點酸味的干紅,微微的香甜中帶著些許的微微酸味又兼微辣,讓人感到溫暖。酒帶給我的撫慰是那麼的熨帖,他滲透到我每一個微小的細胞中,無比安慰。
要了一瓶紅酒,我走到了酒吧的一個角落,這是一個靠窗的角落,淡紫色的窗簾懸掛著,隨著微風的流動輕輕飄蕩,我猛地拉開窗簾,清涼的夜風徐徐的揚起我的長發,細細密密的風卷上了我的臉龐,我的睫毛顫了顫,有淚滑落。不知道怎麼了,這段時間總是會落淚,我其實是討厭眼淚的,眼淚只是留戀和不舍。
擰開手中的這瓶勃艮第葡萄酒,香郁的酒氣輕飄入鼻,輕緩的像一匹絹布從靜謐的空氣中劃過。我一個人在這里,品著紅酒,愜意而溫暖。
「嗨,一個人嗎?」我抬起臉,看看對面的來人,微微的笑了笑,這樣的招呼總讓人覺得快樂。我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身邊,他坐了下來。
他有些胖,眼楮里寫滿了曖昧,卻又在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我想笑,我這樣的女人竟然還能有人來搭訕。我的眼里分明寫滿了落寞和憂傷,有的只是麻木和冰冷。他竟能走過來,這有點不可思議。我把手伸給他,又把整個身體都丟在了他的懷抱中,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男人了,也很久沒有人擁抱過我了,我很需要擁抱,我需要這樣的溫暖。
我喜歡這樣的帶著曖昧的感覺,我只是需要這樣的擁抱,我寂寞孤獨的太久,我想我是需要這懷抱的。
他很聰明,懂得什麼時候該把握什麼。他半抱著我,帶我離開。
賓館的房間里,他顯得有點迫不及待,但還是想保持個良好的風度,我看著覺得好笑,我眯著眼楮看著他的表演。我不想*,只想有個人抱抱而已。
他吻我的唇,我閃過了,我不想讓他吻我,他不說話,而是更近一步的迫著吻過來,我把手交給了他,他吻著我的手,唾液都滴到了我的手上,我覺得好笑。
男人真的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來的時候不懂得思考,只是一味的索取,尋找上的快樂。簡單而直接的動物。女人往往要的是一份簡單的愛,有愛,才可以*。
現在的我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即將消亡的尸體,我沒有愛,沒有恨,也不懂快樂和悲傷,我冷眼看著這幕劇在上演,我主導著這場情事,而那個男人卻全然不知,他以為我只是一個在夜色中放縱的女人,我要的只是歡愉。
他有很好的耐性,也總想保持風度,這是個很有自制力的男人,我知道我不能再繼續這樣的游戲了,他有些可憐,他找錯了人。
「對不起,我想我不是很需要。」
「沒關系,你能開心就好。」他拿過我的手機把電話號碼輸在了上面。「如果你需要我,我會來陪伴你的,相信我,我只是覺得寂寞,你帶著可以靠近的熟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但我相信,你需要我。」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臉,「我走了。」我看到他眼中的不甘心,看到他眼中隱藏的很深的東西。我知道我們只是聊以取暖的短暫安慰,我們需要彼此靠近,彼此溫暖,僅此而已。今夜過後,誰又會記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