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在瞬間睜開了眼楮。看了看身邊，沒有遠，但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低頭一看，原來是熱的血又涌了出來，沒有預兆。我的腦袋發脹，眼楮發痛。我強迫自己走到洗手間，掬了捧涼水，讓自己很快的清醒過來。
我看著床單上的猩紅血液發呆。清雪的話似是還在耳際徘徊。
「雨欣，其實，我們都是具備離開情結的人，我們總是在不停的離開中度過，每件事情都要以離開作為最後的歸結。我們隨時都在準備離開，並且接受離開。我們總是在逃避一些現實的東西，不願意去面對。我們會覺得難堪，不願意讓自己的心受到損耗。我們是極其自私的人，我們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從不讓自己屈服。所以，雨欣，還是不要總是陷在這樣的幻覺中。你要知道要做一些事情來打發時間，那樣，你就不用再思考。當你對一切都失去興趣的時候，只能以錢作為目的來做一些事情。還能做什麼呢？錢對我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可是，你離開它卻是萬萬過不得的。你不認為開口和父母要錢是件可恥的事情嗎？有些東西，有些事情，的確是用錢在衡量的。」
「還能為什麼呢？總是覺得盲目。麻木不仁。生活還得繼續。我還得活著。生活里的一些東西常常會變得突然沒有了依靠。工作的時候，也覺得會孤獨，但卻是繁忙，亦無暇去想活著的意義。一切都順乎情理。如今，沉寂了下來，突然覺得什麼都毫無意義。我想你說的是對的，我該做些事情用以填補這缺失的空白。」
「不要變得懶散，不要不做事情，讓生活變得繁忙起來。我們一直都不是快樂的人，只有繁忙才能讓我們享受生活帶給我們的一切。我們從來都不是物質女人，但沒有物質你又何以生存。這就是生活的法則。你我都無法違背。你問我，如果生命還有十年的時間，我會做什麼。我告訴你，不管做什麼，你都需要一個鋪墊，那就是金錢。所以，你要接受現實。」
「清雪，我們不談這些了好嗎？我想我是明白亦懂得該如何做的。你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相對一生一世，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清雪輕輕的笑了起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並不急著把酒吞到肚子里，而是在嘴里反復的品嘗，體會。
「雨欣，看著我的眼楮。」我直視著清雪的眼楮，我看到的只是自己模糊的臉，清雪的眼楮明亮帶著無比的深邃，映著我的影子。
「知道嗎？在我的眼楮里能看到你的影子而你卻觸模不到我的心。愛情總是讓人覺得乏味。最初的新鮮感過去之後，亦只剩下習慣和麻木。的歡愉也是有期限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一種公式，一切僅此而已。這是一個絢麗的舞台，你方唱罷我來唱，並且樂此不疲。很多人都想投入的唱一次，可最後卻沒有執迷的觀眾，而頹然退場。看似淒美浪漫的愛情是沒有經歷時間的磨礪才變得如此美妙。生活所給予我們的卻不是這樣的美妙。我們太多的人都是圍觀而無所謂的人。人無所謂愛情，亦無所謂情感。不過是一時間感情的需索而已。如此簡單。」
「我們的生命里總會有一種缺失感，現實中的感情和事情總會讓我們失望。我們又都總守在記憶的漩渦里不肯離開。清雪，我發現，我在喪失一些能力，我開始變得暴躁，無法傾听和表達的能力。我努力的讓自己裝作平靜。可卻異常的覺得憋悶難過。」
「雨欣，你有輕度的抑郁，你該吃些藥丸來解決問題。有時候藥丸是可以控制你的情緒的，藥丸可以制造快樂。」
我喝著酒，看著她的眼楮，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