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玻璃窗我看這座古老沉靜的城市。高大的鐘樓在微微的暮色中總是有一群飛鳥盤旋。石板小路靜靜的彌散著書墨的清香。這里的簡單沉靜,讓人覺得溫暖。
路邊的街景隨著車的前行快速的移動著,我听到風和雲朵的聲音。
遠把我送到了家門口,我頭也不回的進了門,沒有再看他一眼。心如水般平靜。
我剛要回房間便被媽媽叫住︰「雨欣,我們說會話好不好。」
「好啊。」母親輕輕的拉過我的手,
「雨欣,你的事情我不會再干涉你了,他既然是你選擇的,你就要為你的選擇負責任。你現在也不去上班了,攤位自己也弄好了。我想你還是長大了,有什麼事情就和媽媽說,不要總藏在心里。媽媽看到你悶悶不樂的樣子很擔心你啊。我老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不高興,我看著也會難過的啊。」
「媽,你放心,我很好。」我的眼楮開始發酸,淚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滾動,我努力的不讓它們掉下來。我怕媽媽看了心里會更難過。
「好了,你回屋睡吧。」我抬頭望著我的媽媽,媽媽的兩鬢已經斑白,眼角的皺紋越加的深了。心頭微微的覺得疼痛。我是太過自我的一個人,從未想過要怎樣去愛我的媽媽,我總是把自己弄丟。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給這份深愛一絲一點的回答。
媽媽的確是老了,這許多年來母親一直堅強倔強的活著,從不輕易表露感情。如今,卻待我如此溫存,我心亦覺酸楚。只是不知該如何回報。
我努力的擠出來一個微笑給媽媽,道了聲晚安。便轉身回屋。此時,我已經是淚流滿面了,我再也不發抑制心中的那種酸痛。眼淚是最純粹的東西,亦是無情。
生活很快恢復了平靜,我每天都準時到商場。我像一只一直都躲在暗處的小獸用探尋警惕的目光看著過往的顧客。嗓子生澀而干燥。來人詢價,總是怯怯的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來回答。好像這衣服是我偷來的似的。臉紅的灼痛了我的心。有一絲羞怯,還有一絲膽怯夾雜著屈辱,憤恨。我覺得頭好痛,沒想到這生意竟是如此難做。本以為在敏紅那里已經學了很多。卻發現自己一無是處。總覺得自己獨立面對顧客是很難堪的一件事。這里可不等同于上班的時候。上班的時候多是簡單機械化的工作,不用招呼,不用低聲下氣的去討客人的歡心。而這就不同了,你得殷勤的照顧顧客,還得看顧客的臉色神態來判斷顧客喜歡的風格,還得低氣的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奉承話。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天,我怎麼為自己找了這麼個苦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