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看到遠的臉。帶著熟悉的氣息,寂靜的俯看著我。眼里還是那時的嬌寵。我想抬起手,撫模他的眼楮,手卻在幽暗中凝固成孤獨的姿勢。我的眼前只是那個男子。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從未曾遺忘,原來自己的意念在告訴自己曾經的深愛。
「我們離開這里好嗎。這里讓我覺得難過。」我輕輕的對他說著。
我已經無法再面對他,這樣一個落寞的男人。原來,同樣的寂寞並不會讓人覺得溫暖。它會帶來更多的往事。沉澱的記憶會在記憶的潮水里浮起,像浮到你腳邊的漂流瓶一樣充滿魔力,卻寫滿哀傷。
走出酒吧,我听到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樹葉飄落的聲音。心髒劇烈疼痛的聲音。像這夜的黑暗一樣把我淹沒。
沒有說再見。我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冷酷。我們總是在不停的告別,和不同的人。我們只能接受,沒有諾言,沒有依靠。
在他擁抱著我的那一瞬間,我已經把我自己靈魂中最明亮溫暖的東西留給了他。這樣也就夠了。
我听到了男人野獸般的哭泣,一點點的零散在空氣中,最後只剩下憂傷和虛無。
他的懷抱,他的傾訴是溫暖的。我將帶著他的傾訴和離別回到我糾纏的記憶中。
帶著微薄的醉意,我揮手叫了一輛的士。的士在夜風中穿行,我打開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風帶來的氣息。沒有人會知道,在這樣的夜里,我是如何的被記憶摧毀。
空蕩蕩的房間里,我一個人對著天花板發呆。寂寞如空氣般無可逃避。我用手抓住頭發,這是我唯一可以依靠,可以抓住的東西。月復部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我看著蒼白肌膚下跳動著的血液,它們寂寞暴躁的沖撞著藍色的血管,我想制止它們的暴躁。我從包里拿出刀片,然後用力的切下去。我看見暗的血液。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