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七點多鐘了,窗外還下著雪,細細碎碎的雪籠罩著整個天幕,四野一片迷茫。
「遠,你還沒起來啊?我們去抓野雞啊。」遠的二哥在外屋大聲喊道。
「這就起來了,去那麼早啊。」
「你快點吧。」
「嗯哪!」
遠轉身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唇︰「雨欣,你不是也要去嗎?快些起來,我們一起去。」
我微微的點了點頭,穿衣起來。
屋中已經是爐火隆隆了。
遠的二哥站在窄小的屋地中間,手里拿著網罩和繩套。
「你們要多穿一些,外面冷。」
「好,我們這就走吧!」
「不吃飯了?」
「抓完野雞回來再吃就行,雨欣,你說好嗎?」遠回過頭來問我。
「好。」
我們三個人一起走出了門。外面飄著的清雪打在臉上些許有些疼痛,帶著塞北特有的寒涼和蕭瑟。北風呼嘯著時而卷起一團雪霧吹在臉上,讓人不覺得縮了頭和手。
遠停下來,細心的為我拉了拉帽子,緊了緊圍巾。
腳下的小路漸漸的沒有了,只剩下茫茫的四野和白雪。在這空寂的曠野中只能听見風呼嘯的聲音和我們踩在雪上的咯吱聲。
遠拉著我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他的二哥走。
「二哥,還沒到抓野雞的地方啊?」
「快到了,前面的草垛那就有野雞。」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個草垛,呼嘯著的風吹得草垛左右搖擺,發出怕人的轟響,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樣。
我正想問野雞在哪里,突然,從草垛中間的空隙中飛出一只五彩的野雞,在細碎的雪中現出誘人的光澤。遠的二哥馬上追了過去,野雞飛的很高,一展翅膀竟然飛出十米多遠,遠和他二哥一齊往野雞飛的方向追了過去,我也緊跟著跑了過去。還沒等我們跑過去,野雞竟又一個起落飛出了十多米。如果這樣下去,就算我們三個人都累趴下也抓不到它啊。
「快追。」遠的二哥高聲的喊起來。
我是沒有力氣再跑下去了,滿地皚皚的白雪,厚的可以沒過腳脖,每跑一步都覺得無比的沉重。我停下來呼呼的喘著氣。
「雨欣,你就等在這里好了,我和二哥去抓。」
「能抓到嗎?」
「你放心吧,跑不了它。」遠邊和我說邊跑了過去。
還沒等他們跑過去,那只野雞竟又飛了起來,我正呼呼的喘著氣呢,猛然間野雞落在了離我不到三米的地方。它一下子把頭扎在了雪里,不再動彈,只剩下漂亮的尾毛在風雪中飛舞。
我看得呆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我不敢發出響聲,生怕驚動了那只野雞,只有對遠不停的揮著手。
遠在那邊對我揮手,示意我不要動。我站在那里一眼不眨的看著那只野雞,生怕它會再次的飛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遠就和他二哥跑了過來。遠的二哥不由分說的一把拎起了野雞,麻利的用繩子綁住了野雞的腳和翅膀。
「遠,我們抓到了!它好漂亮。」我伸出手想要撫模那只被捕獲的小生靈。
「別動,它會啄你的。」遠的二哥喊道。我慌忙的縮回了手。
「二哥,還有嗎?我們今天可真是沒白來啊。」
「有,這是一只公野雞,附近應該至少還有一只母野雞。它們一般都是成對的,很少有單獨的一只的。」
正說著,突然從那堆草垛的後面飛出一只顏色暗啞很多的野雞,它沒有漂亮的尾巴,卻很少肥碩。遠的二哥剛要把手中的野雞放下去抓那只野雞,突然,那只野雞發出一聲憂傷絕望的哀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