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孫俊和王堯回別墅時，已經是凌晨。璐璐靜靜的窩在沙發上睡著了，她的眼角似乎有點淚痕，沙發的邊上放著幾個跌落的啤酒瓶。
孫俊坐在她傍邊，順了順搭在她臉上的亂發。
「璐璐二十六了吧。」王堯撿起散落的酒瓶。
孫俊沒有回答。
「你和璐璐認識多少年了？」王堯突然問。
「七年了。」孫俊幽幽的回答。
「他也去世了七年了。」王堯嘆了嘆氣。
孫俊點了點頭。
「你還在意這件事情？」王堯問。
「在不在意，也不是我說了算的事情。無論多久事不可能沒有發生過，總會留下痕跡，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孫俊抱起了璐璐。迷蒙間璐璐睜開了眼楮，看見了孫俊。
「你回來了？」璐璐問。
孫俊點了點頭，溫柔的吻了吻璐璐︰「困了吧，沙發上睡著不舒服，我抱你上樓去睡。」
「對不起。」璐璐說︰「我明天就回大連。」
「傻瓜！說對不起的該是我。」孫俊抱起璐璐向樓上走去。
王堯坐在吧台靜靜的喝著酒，見孫俊下來了。遞給了他一杯酒。
「睡了？」王堯問
孫俊點了點頭。
「璐璐很愛你。」
孫俊繼續的點頭。
「她等了你七年了。」王堯繼續說。
「你別說了，剛說的還不夠多麼。我比你更了解璐璐。」孫俊喝了一口酒︰「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踫她麼?因為我知道，璐璐對我的愛，比起我對她的，我連百分之一也比不上。所以我不敢傷害璐璐，毀了她。」
「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情。」
孫俊點了點頭。
「知道麼？璐璐是那種柔弱的人，越是柔弱的人越是有韌性，你應該好好想想。」
「我知道。」孫俊回答。
「李伯的面館…….」
「暫時別告訴璐璐。」孫俊打斷對了王堯的話。
「我就知道！」王堯說︰「你他媽上輩子一定是女人投胎的！」
孫俊笑了笑︰「那敢情好了，我就嫁給你算了，一了百了的好。
「那謝謝了。」王堯笑了笑︰「您孫總的愛，我是無法消受的。」王堯站起了身，拍了拍孫俊的肩膀︰「睡了。去陪陪璐璐吧，你們兩個把房頂掀了我也當不知道。」
第二天起來時，孫俊已經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跟小馬布置著工作，雖說已過年關，快到春節，公司的事情並不多，但是，涉及到年終效益分配等關鍵的東西還是需要孫俊回大連安排協調。孫俊一早跟早已焦頭爛額的小馬打了電話定了中午回大連的飛機。
璐璐下樓時，孫俊遞給了她一份早餐。
「我們今天回大連，好麼？或者你剛來海南，讓王堯陪你多玩幾天。大連這些日子挺冷的。」孫俊問。
璐璐笑了笑，鑽進了孫俊的懷里︰「一起回去吧，快過年了。」
王堯下樓時，看到兩人窩在一起的畫面︰「一早都限制級。哎……我這個燈泡哪里是100瓦的，簡直就是個探照燈啊。」
「你啊！吃了早餐，收拾下，我們回大連了。」孫俊對王堯這麼一說，王堯立刻做出一副卸掉千金重擔的樣子。
璐璐上樓收拾的空閑，王堯趕緊拉著孫俊問︰「想通了？」
「通什麼？你什麼時候成清潔工了，通馬桶。」孫俊笑了笑。
「哎……」王堯常常的順了口氣︰「這一趟把我腦細胞損失的。下次再有此事別找我了。短命！」
「知道了。你也不虧啊，當免費旅游。」孫俊笑的感覺是很燦爛。
王堯疑惑的看著孫俊，他的表情跟昨天明顯判若兩人。難道這就是困境走出來的人該有的落差表現？
「怎麼，突然下這麼高興？」王堯試探的問了問。
王堯的這句話讓孫俊的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住了，若非王堯提起，他真沒有發覺自己表現的如此喜悅，淺的一眼就能讓人從他公式化笑容中辨別出的感情。而孫俊知道，他喜悅的不是今天回大連了，也不是璐璐沒有生他的氣，更不是已經從猶豫不定的困境走出來了。而是，早上，他收到葉楓的短消息，兩個帶尾巴的圈圈後面，跟了一串的*號碼。他感覺自己又和葉楓走近了一步，這種感覺像听了蠱惑的歌聲，吃了加了蜜糖的毒藥。甜美的，他可以去滿足身邊其他任何人的要求，仿佛這是在跟別人分享他的喜悅一樣。他終于知道，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這世界上有一種牆，叫南牆，孫俊非要撞到了他，他才回的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