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沒敢告訴小蕾,讓她陪自己去。她那個性子,心里擱不下一件事。葉楓請了一個病假,挪著步子到了大院門口,招了輛出租去了家自己常去的小醫院。
中午,醫院的人並不多,葉楓走進去的時,總覺得背後有很多眼楮在看她,她像做了賊般來到了掛號地方。
「請問下,下月復疼痛,掛什麼科?」葉楓的聲音小的自己都听不見。
「說大聲點。」掛號的小姑娘很不耐心。
「病說清楚寫,簡單的月復痛就掛內科。」
「是下月復疼痛,小……便……。」葉楓正努力說。
葉楓還沒說完話,歐巴桑打斷了她的話︰「有膽做就有膽說,泌尿科。十塊掛號費。」歐巴桑兩手一攤,收過錢,開票打印幾秒鐘內掛號單就遞給了葉楓。
葉楓接過掛號單,對著小姑娘想說聲謝謝。小姑娘,眼角一挑,嘴角一彎,輕笑了一聲。葉楓低頭裝著沒看見。在醫院,她的自尊心被踐踏的一文不值。甚至沒有給她一點反駁的余地。
泌尿科的門口掛了一個布簾,鑽進鑽出的人流,「生意」甚好。葉楓排了一個多小時才輪到,進了屋,一坐下剛要說病情,醫生低頭看了葉楓的醫保卡,先問了一句跟病情沒關的問題︰「大院的啊?」
葉楓點了點,有些迷糊︰「大院跟病有關系麼?」
「嚴重啊!」醫生立馬換了一副,嚴肅表情的說︰「先做檢查。」于是,給葉楓開了從頭到腳一整套的檢查。
又折騰了一個小時,葉楓拿到了一堆的化驗單,遞給了醫生。
「裂傷很嚴重,別認為自己年輕,就不在意。」醫生繼續說︰「你看參數里,都有紅細胞了,你不知道有出血現象了麼?幸好出血量不大,得馬上住院。」
「住院?」葉楓說。
「你們大院福利好的很,住院後,報銷95%,多好,還可以休息。我听人說還有補貼來著。」醫生口氣,讓葉楓覺得,生病到成了福利一般。
醫生看到葉楓有些疑惑的表情︰「你不住院也行,輸幾天液吧只是報銷不了,大院的都是有錢的人,也在乎這幾個小錢了。記得你輸完,再來找我,我幫你做個詳細的檢查,好了你才能走。」
醫生說完,于是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大頁的藥。空隙的時候,葉楓抽空用公用電話給主任請了個半天的病假。
孫俊一晚沒有睡著,七點不到,已經接了幾個工作上的電話。忙完了,他開始思考著怎樣去面對葉楓,他已經不是二十歲的小伙子,葉楓也是別人的妻子,孫俊雖然明白自己永遠不可能如此坦然的大膽去追求葉楓,但是他總是在想起葉楓時忘記了一切。人們總在十五歲時學會愛情,二十歲享受愛情,三十歲時忘記愛情。此時的孫俊卻像十五歲剛剛學會愛情的人,沖動佔領了所有的思維。
一大早,為了不塞車,孫俊很早就出了門去大院。到大院門口時,孫俊看了看表,才八點一刻。于是,他把車停在門口的停車位,去路邊攤買了根油條啃了起來。因為他的奔馳車是在打眼,加上他靠著奔馳路邊很沒品的一手拿油條一手那豆漿,吃的不亦樂乎,于是,在大院的環境中,立刻引來了周圍一群人的指指點點。愛情中的人很白痴,他已經自動過濾了一切異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