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驚,抬頭看時,只見劉玉潔和江秀回來了,大大咧咧地沖著我們直樂。
「盡胡扯,回頭和你們打架!」我回敬她們,但是臉上還是有些發燙。
「喲,新媳婦臉紅了,哈哈,羞不羞!」劉玉潔再次進攻,然後在楊墨書桌前坐下來。江秀跑到院子里去了。
楊墨抬起頭看了看我,忽然就低下頭去一個勁地吃飯。
「今天我也吃了這道辣子雞,味道挺不錯,」劉玉潔說,「我就奇怪呢,為什麼楊墨打了這麼多,20塊錢的量,相當于我們的三倍,原來是為了你!」
「對了,我一看有辣子雞,不替你打來太可惜了,我知道你喜歡吃這道菜。」楊墨說。
「你怎麼知道?」我很奇怪地問。
「猜的唄,性格有點像辣椒的人都喜歡這道菜!我媽就這樣。」他把菜往我面前推了推。
「你們在這兒夫唱婦隨吧,我和江秀打羽毛球去了!」劉玉潔看到江秀向她招手,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我們靜靜地用餐。
「我把飯錢給你吧,多少?」我問他,然後向小包里尋找人民幣。
「別,別價,干嗎這麼急著與我劃清界限?我們不是‘飯友’嗎?」他有些不解。
「好弟兄賬目清啊。」我遞過錢去,就算我小人了一回吧,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我不要,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你替我打飯回來不行嗎?算我預付的成不成?」他再三推辭。
好吧,我只有收回自己的鳳爪。
「今天怎麼樣,報到還順利嗎?有什麼問題記得和我說,桃林是我的家,我堂姐也在村委會。」他熱心地問。
「你堂姐?是不是那個楊姐?人很潑辣的那個?」
「是啊,她人是潑辣了些,但心地不錯,熱情得很。有什麼事你就找她準沒錯。」
「哦,原來她是你姐姐啊!」
「對啊,我們村子不大,楊、張、嚴三大姓,姓楊的居多,而且都能扯上近幾輩的關系。那個村支書楊正直,我叫他叔叔,也在五代以內。」楊墨說。
中國真是個關系社會,尤其是在農村。我不禁感嘆。在上海生活慣了的我,半邊樓上居住的是誰都雞犬不聞,而在農村居然還有這麼錯綜復雜的關系,我真是大開眼界!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一趟。」他說著,放下筷子。
「怎麼?你不上班了?」
「我後天上班。我們頭告訴我,讓我再休息一天,我回家有點事要處理。」楊墨果然不再像孩子了。真是奇怪,原來我強他弱,現在居然顛倒了個兒!小我兩歲的學弟楊墨,現在越發像個哥哥了!
「你處理什麼事?」
「回頭你就知道了。」他賣了個關子,就起身刷碗去了。
「你別說,我們還真像一對小夫小妻,過日子似的。」他也滿嘴跑火車了。
我佯裝要打他,借勢走到門邊,出去打羽毛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