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有道理,趕緊給牛牛穿上衣服,自己也換下睡衣。
「我去叫楊墨,讓他拉你去。」我本來想阻止江秀,但是她已經沖出去了。而且,即便我拒絕她,又該怎麼去醫院呢?我連醫院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很快,我听見發動車子的聲音,就趕緊抱了牛牛跑過去。
「慢點,我們走。對了,我看看帶錢了沒有。」他在車里翻騰了一陣子。
「我回去拿。」這一忙,我還真忘記了帶錢包。
「等等,有,我找到了。」他一邊說,車子已經緩緩駛出小院。
我忽然感到很踏實,一個人身處異地,有個人如此照顧自己,讓我感到別樣的溫暖。而這樣的溫暖,尤其是來自異性的溫暖,讓我有些不相信自己。愛上一個人,會是這樣容易而簡單嗎?尤其是,我接連受了兩次挫折之後?
我們急速地沖進醫院急診科。
「醫生,孩子發燒了。」我著急地說。
「別緊張,孩子經常在夜晚發燒,來,我們量一*溫吧。」值班的是個中年女醫生,胖胖的,很溫和。
「你兒子多大了?」她看我慌手慌腳的,就和我閑聊起來。
「一歲多點。」對于牛牛的身份,我沒有解釋過多,免得八卦起來,我表姐的事會弄得滿城風雨的,畢竟她應該算是安溪鎮的名人。
「做父母的確很辛苦,不過,一晃幾年孩子就長大了,像我,不知不覺兒子就上大學去了,現在反而覺得寂寞。」
我點點頭。她取下溫度計,「哦,就要40°了,要趕快退燒,然後輸點液吧!」
她檢查了牛牛的口腔,听了心肺,試試了脈搏,牛牛這才醒了,看著面前的白大褂,撇撇嘴要哭。
「別哭了乖,你看,爸爸來了!」楊墨掛了號上來了。
牛牛看看楊墨,咧開嘴大哭。
「喲,看見爸爸挺委屈是不是?還大哭起來了!」醫生笑了。
楊墨有些不自然,但是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就問我︰「發燒嗎?怎麼回事?」
我告訴醫生孩子受了點驚嚇,問她是不是嚇成這樣。她笑著搖搖頭,「驚嚇至多只能是刺激了神經,還是有感染的,看看是病毒還是細菌感染,查個血象吧。」
她開了單子,楊墨下到一樓付款,我抱了孩子在二樓生化室抽血。牛牛又哭了。
等楊墨跑上跑下,終于把藥取齊了,牛牛開始輸液時,他才總算停下腳步。
牛牛再次安睡。打了退燒針之後,他開始出汗了。
「會不會冷啊?他出這麼多汗!」我嘀咕道。
「我回去取小被子來。」他轉身走出去。
如果一個男人,毫無怨言地為你跑腿、付賬,迎來接往都心甘情願,是不是說明這個男人愛上你了?我看著楊墨的背影,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