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十萬元的本金放在楊墨面前時,他吃了一驚!
那時,他正在一個人喝酒。
「別喝了,把錢數好!我把媽的投資還回來了!」我話語不高,但是足夠有力。
他「哦」了一聲,繼續喝酒。
我一把搶過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然後端起來,一揚脖子一飲而盡!
「你越來越像個潑婦了!還有農婦!」楊墨譏諷我道。
「你說少了,我還是個二道販子!」我頓了一下酒杯,又斟滿了。
楊墨這才著急了,趕緊搶過杯子。
「你不能再喝了,喝酒是男人的事。」
「連喝酒也要重男輕女,真是你媽的好兒子!」我譏諷他。
「我媽也是你媽!」楊墨不甘心地搶白我。
「可我卻不是她閨女!她只會懷疑我,不會理解我自己賺錢的快樂!」我嘆息了一聲!
「咱們又不缺錢!你圖的什麼啊?瞧你累成這樣!」
「楊墨,你好好想想,」我坐下來,決定與他長談一次,「我過去雖然住在大城市的別墅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我沒有錢可以讀研,沒有錢給外婆治病,我們是靠賣房子才湊足了外婆的治療費!我比你更清楚金錢的意義,我要養活我的媽媽,我總不能張口向你媽媽要錢,來贍養我的媽媽吧?!」
「你的媽媽就是我的媽媽,那不是一樣嗎?」楊墨辯解道。
「那不一樣的,婆婆就是婆婆!再說,我媽也不會接受你們家的錢!要是我賺的錢,我媽會花的心安理得!我媽是有尊嚴的人,其實,我也是!我從小就習慣了不向別人伸手,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
「你這是大女子主義!」
「你錯了,先生,萬一我媽有病,我能怎麼辦?萬一你和我離婚,我又能怎麼辦?人世間的很多事情都是說不定的!」這些話,都是外婆耳提面命的結果。
「這麼說,你打算和我離婚了?你是不是看上了楊可?!」楊墨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
「我不是要和你離婚,我愛你。我說的是一個‘理’字!一個人活在世上,總歸要靠自己的!無論他是男人還是女人,這與性別無關!更與楊可沒有關系,我們只是工作上的伙伴而已,你要相信我!」
「我能相信你,可你叫我媽怎麼相信你?你們每天坐一輛車進進出出,去城里也成雙成對,叫人怎麼相信你!」楊墨一飲而盡。
他是喝多了,居然拿起那一疊錢,一張一張地玩起了「飛鏢」!
「錢,紅色的毛爺爺多麼可愛!哈,錢,錢,毛爺爺!」他口齒不清,在屋子里趔趔趄趄,像個玩紙飛機的孩子!
我趕緊把他攙到床上去,再收拾了殘局,把滿屋子的「毛爺爺」收拾起來,碼成一堆。
我悲哀地看著昔日相親相愛的兩個年輕人,如今卻因為觀念的不同,而越走越遠!
我委屈的淚水一滴滴地落下來!
難道我,真的嫁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