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本王玩心眼？」
林六低垂著頭，道︰「回王爺，奴婢不敢！」
「回答本王，本王的足……臭嗎？」
他為何一定要她回答？
林六越來越感覺到，他這是故意找岔，只要她說錯一句話，就會成為他懲罰的藉由。
四目相對，他冷漠而高傲，她卑微而謹慎。
「你恨我？」林六簡短三字，說完後抬起頭來，望著元嘉。
他的恨露在神色中，張揚地展現在兩目之間。
「我與你素不相識，為何恨我？」林六再問。
她遠在京城林府，從不曾離開大越京城半步，哪里會結下這樣的梁子。
元嘉咬著雙唇，赤足站起身來。既然她鑿破那層窗戶紙，他也勿須隱瞞，是的，他恨她，對亡妻的愛有多深，對她的恨就有多切。
「姓林的，你當真不知為何？」
如若知道，她又何苦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
林六搖頭，期待著他的答案。
就算是恨她，她也應當知道原由。
然，元嘉快速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推，她重重跌入羅幃。
他像是一只發狂的猛獸，沖入羅幃，撲壓身上。
吻，粗魯而瘋狂，像無情的雹子落在她的臉頰。
不要這樣！
母親的話語又回蕩在耳邊︰「不要輕易被男子佔去了身，失了身、失了心，便失了自由……」
如若當年，父親沒有在飄香院酒醉，如若沒有將本是侍女的娘親強佔，也許娘親這一生會過得很平靜。
林六用力想推開身上的元嘉，可他的力氣很大，柔弱的她如同一只無辜的小白兔遇上了大灰狼，任她怎麼推、如何攘，他就是不移分毫。
越來越亂的吻，命中率也越來越高，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脖頸、她的臉頰。
在這里，她必須學會自救。
她不由細想，月兌口而出︰「王爺的恨是愛吧？」
元嘉愣住︰恨便恨，愛便愛。哪有恨就是愛的道理。
林六故作沒心沒肺、柔弱無助的淺笑，如若他要強奪，自她踏入嘉王府，她便是他的人。他要她死，她就得死。不能有抗拒，她的命拽在他手里，她的人也握在他的手里。
「你說什麼？」
元嘉停止了強奪，定定地看著身下的她。
林六道︰「今兒一同入府的有五位美人，王爺第一夜就寵幸奴婢，難道不是寵愛嗎？」
即便他粗魯地待她，可她卻認為這是愛。
這樣的事兒，是愛？
元嘉厭惡地離開她的身，苦笑道︰「你就這麼想成為本王的人？」
這不是愛，可在他的面前她不能道出真心話。因為豪門候府的女子都是這樣看的，皇族王爺的寵幸是愛，是貴族男子對女子最優厚的欣賞與喜歡。就算他強取豪奪，那也他給足她顏面，她不能有半分不敬，還得滿口違心地贊揚、謝恩。
這，便是皇家男子的特權。
而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
即便她有自己的思想，但在完顏元嘉的面前，她必須收藏起來，將那些所謂的想法都埋藏在心底。
「只有這樣，林六往後才有好日子過。」